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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錢多了也沒處使,大把大把拿去做慈善也用不完,老太太說過,流通的才是貨幣,捏在手裡不放的都是廢紙。
說白了都是資本遊戲,無人倖免,也無人能凌駕於資本之上。
大家都是玩客,就要遵守規則。
有一次北方來的遠親來家裡做客,其實是求助,因為考上了不錯的國外大學,但沒有足夠的金錢去就讀。那時候出國留學還是富人的路子。對方知識分子家庭,對商人家裡的豪奢毫無概念,林景嫻只記得對方看著六米長的u形衣帽間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諷刺還是酸澀,對林景嫻說:“你真是好命,以後隨隨便便嫁一個人,就能做個吃穿不愁的豪門太太,也不用學習多用功,哪像我們這些拼了命往上爬的人,熬瞎了眼坐穿了板凳,末了好容易抓住一個跳板,還要被金錢束縛手腳。”看起來十分的鬱郁不得志。
林景嫻雖然學習不大用功,但閱讀理解還是不錯的,對方的畫外音她是聽出來了,於是應了句,“哦,誰不是拼了命往上爬?豪門太太還要競爭上崗,一不小心就下架處理了呢!如果你覺得吃穿不愁就算是人生圓滿了,那也不必去抓什麼跳板了,全民奔小康的成就也達成了,雖然你做不了豪門太太,好歹是餓不死的。什麼年代了還在搞階級敵視,你這是封建餘毒你知道嗎?錢雖然是個好東西,但你不能因為別人手裡比你多,就覺得人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人家拼了命地往上爬的努力也被你用大風颳跑啦?我家老太太都不敢說讓我以後隨隨便便嫁個人做豪門太太,你當富豪都是傻子?你當婚姻是兒戲?”
她這人說話向來沒個正形,何況對方諷刺她,她斷沒有忍氣吞聲的想法,噼裡啪啦說了一通,直接把人氣跑了,求助也不求了,哭著回家跟家裡人說表舅家裡仗勢欺人看不起人。
天可憐見,她一向對知識分子敬畏有加的,雖然她家裡有錢,但她心裡還是知識至上的,畢竟缺什麼愛什麼,她一學渣哪裡敢有半點優越感。
講事實擺道理,不能因為歧視她家裡有錢就給她扣帽子。
她冤不冤!
那時候老太太趁機給她上思想課,“這件事呢,我不罵你,但你做得也不全對。人呢,總是會偏頗,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自然是偏袒自己,她話說得不對,發發牢騷而已,誰又不傻,過後自然心知肚明,你又不是人父母兄弟,犯不著你來教訓人家。不過你話倒是說得不錯,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人傻錢多的人掰著指頭數也沒幾個,婚姻不是兒戲,也不是什麼跳板,你要是想嫁個有錢人做豪門太太,等你到了適婚年齡我就可以給你張羅,但如果你自個兒沒什麼本事,嫁過去安安穩穩當個富家太太那也是不容易的,人家即便看著林家的面子對你殷勤,但大廈傾覆,也不過是一朝一夕,等哪天林家沒了,你靠什麼立足?媽媽不求你富貴顯達,但一定要端正態度。”
她態度端得很正。
正到沒辦法對江衍修使性子。
他那麼優秀啊,她周邊兒一眾精英教育出來的,加起來都不敵一個他。她又是個什麼東西,從小到大胡混海混的,家長眼裡的毒瘤,長大了不危害社會就不錯了。
雖然沒做過什麼真的壞事,也沒做過好事。
其實還是老太太最明白。
人呢!總是會偏頗,站在自個兒的立場上,總是會偏袒自己,要麼把自己的位置擺太高,要麼把自己的位置擺太低。
說到底還是不懂得怎麼去愛。
感情啊,得經營,得倆人一起去經營。
一個不敢說,一個不願說。
兩隻蠢豬哪能談戀愛。
車子到了,林景嫻悶悶不樂地從車上爬下來,從後備箱裡拿出來今天的戰利品。
只有一小部分,另外的商場體貼地說送她家門口去。瞧瞧,有錢就是便利,但他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當初自己創事業,每天忙得沒空休息不眠不休失眠頭痛去看心理醫生的過往,她還記得的。
江衍修從她手裡接過來,瞧見她表情似乎不太高興,小聲問了句,“還是不開心嗎?”
林景嫻搖了搖頭,“沒,就是忽然覺得很累。”
她那張臉都自帶喜感,但偶爾深沉起來便顯得越發深沉。
電梯上行,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江衍修想哄一鬨她,可這會兒詞窮,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就不開心了。明明剛剛興致還不錯,兩個人去吃了晚飯,她雖然把每道菜都批評得一無是處,但還是很尊重廚師地吃了個差不多。
這會兒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