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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許本想岔個話題,沒成想趙明庭的臉更加黑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對,連忙用右手打著自己的嘴。“叫你不會說話,叫你不會說話。”
同時,趙明庭掙開了何知許的左手,把衣服放進盆子裡,倒上了洗衣液,開啟水龍頭接水。
“不用你洗的。”
“你應該我一醒來就給我說,現在時間久了都不好洗了。”
“本來也沒打算讓你洗”,何知許說,用手從盆裡拉出那條短袖,拿了另一個盆開始洗,學著趙明庭先在衣服上倒了洗衣液,“這味兒太大了,你洗那條褲子吧。”
褲子上沒有多大的痕跡,只有襠部零星沾上一點。趙明庭看著盆子裡的褲子,心中似有一塊冰在暖陽的照耀下,漸漸消融。從外邊看那冰還在那,還是那麼大,但趙明庭自己知道,那塊冰已是從內部開始化了,不堪一擊。
“你腿……”
“沒事。”
趙明庭又看了一會何知許,等到水滿後才關了水龍頭,把盆子拿到一邊開始洗。何知許胳膊下只撐了一個柺杖,右手拿著盆走到水龍頭跟前,用水不斷地衝著短袖,味道實在太大,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要下手。
換了好幾盆水後,何知許才把手泡進去用手開始搓揉。
客廳裡的電視機還開著,內容也從早間新聞變成了婆媳爭吵大劇,整間房子只有兩個人在浴室裡。一個搬著小板凳,把兩條大長腿任意地舒展,低頭認真地搓著一條褲子。一個站在洗臉檯前,把盆子放在洗臉池上,眼睛盯著鏡子看著後面的人兒,手無心地搓著。
其實這樣也挺好。
“你說什麼?”
“其實這樣也挺好。”
“這樣還好?你不打肥皂幹搓還好啊?”
何知許晃過神來,發現趙明庭正站在自己面前,臉上都是著急和生氣,手遞過來了一個肥皂。
“好個什麼啊?洗這麼久了一點都沒有洗掉!你就光用水洗啊?”
“我加洗衣……”何知許正想狡辯,發現盆裡確實只是一盆清水。這才想到自己加的洗衣液早已經被衝沒了。何知許抬起頭,咧開了嘴衝著趙明庭笑,“忘了忘了。”
何知許笑時就像個小孩子,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眼角附近的面板還被擠出幾條褶子來,嘴巴張得大大的,嘴角簡直要連到耳根去,天真爛漫。
趙明庭抑制住內心的喜悅,冷著臉遞給了他一塊肥皂。“你要洗不乾淨就我來洗。”
“能能能,我能洗乾淨的。”何知許接過肥皂在衣服中間狠狠地抹了幾下,用力開始搓。
真是,又不是什麼好差事,怎麼還爭開了。趙明庭想。
☆、
“菲菲,救我,救我。”
“你咋了?”廁所隔間裡傳出一聲低哼,“我正上廁所呢。”
“三號教室,快過來。”易平末拿著電話的手顫抖了一下,細汗從額頭上浸了出來。教室裡的人陸陸續續地往外走,易平末一把把自己書包從桌子上扔到了地上,像是要蓋住什麼。
右邊的男生拿走了剩下的半瓶可樂,終於也把板凳往前一推,離開了教室。
易平末低下頭,把額頭頂在桌角上,眼眶已經發紅了。內心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不能哭,不能哭。
“末兒,走了。”易三兒站在教室門口,衝裡面喊了一聲。
易平末哼唧了一句你先走之類的,半晌沒有動靜。
易三兒插在口袋裡的手抽了出來,往教室的拐角走去。
易平末背對著他,被這一個一個沉重的腳步簡直要嚇出神經病,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恐怖電影裡的倒黴蛋,死神顯然已經盯上她了。
“你先走啊!”易平末吼了出來,易三兒感覺到這聲音裡不只有生氣、憤怒,還有——無奈。易三兒繼續朝著易平末的位置走去,他靜靜地觀察著。易平末彎著腰像是哪裡不舒服,但是手卻並沒有握拳,平常她哪裡有個不舒服一定是一叫喚二皺眉三握拳的三部曲,可今天哪裡怪怪的。
“哥,你先走,我求你了。”易平末像是求饒一般哽咽著。
易三兒沒有說話,他站在旁邊審視著,突然他看見地上的紅色書包揹帶上,有一塊顏色偏深,而且這一塊還在持續擴大。椅子腿上的紅色液體還在靜靜地往下淌。
易三兒脫下外套,站在易平末背後伸出雙手,把衣服的兩個袖子系在了易平末的腰上。“去廁所。”
易平末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