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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大夫人不喜歡他。雖然她笑著接受他喊她“孃親”,事無鉅細地替他考慮周全,可他知,這不是他的母親,永不可能成為他的母親。
隨木夫人去鄰家串門,他這個突然憑空而降的養子,不知受了多少嘲笑。
他與何廣義的哥哥打架。兩兄弟打他一個,他膝蓋手肘都磕破了,將傷口藏在衣裳裡面一聲不吭。
自己滑倒的何大卻哭著跑去上房,當眾指正他使壞推到自己。
這樣幼稚的遊戲,拙劣的演技,他本不在意,自己分明不曾做過,有錯的不是他。
可結局是,他在何家當眾狠狠捱了頓批。
後來他學會笑臉對人。
再沒人能讓他難堪。因為他看起來,根本什麼都不在乎。
那些嘲笑他的人,欺辱他的人,與他成為勾肩搭背的朋友,與他稱兄道弟,從小戲耍到大。
他樣貌出色,又風趣和氣,但誰有難,第一時間總能想到他。
人們漸漸忘了他是揹著怎樣的罵名一路咬牙扛過來。
漸漸忘了他有著怎樣的悽慘過去。
他們只贊他命好,一個養子,能被家裡如此的疼寵。
他們贊他前途無量,有這樣的祖父,這樣的爹,沒道理他的路會比別人走得艱難。
…………
林雲暖輕吻他的額角,給他溫暖。用緊緊的擁抱和熱烈的親吻撫慰他受傷的靈魂。
這一路走來,他該有多孤獨啊。
木奕珩伏在她肩膀上,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維持相擁的姿勢,度過這個夜晚。
清晨乳孃抱鈺哥兒過來時,兩人還未醒。
帳子裡兩人緊緊環抱對方。木奕珩枕在林雲暖胸脯上面,睡顏像孩子。
濃密的睫毛微微上翹,嘴角勾起弧度,似乎夢得香甜。
翠文和煙柳在外面遣退了送水擺飯的小丫頭們。
木奕珩這人看似吊兒郎當,實則待自己甚為嚴格,每日卯初必起,要練半個時辰劍。
今晨卻是必要耽誤了。他許多年未曾睡得如此深沉,如此安心。
他枕在林雲暖身上,生怕將人吵醒了,不敢動。
抬眼端看她的五官,小小巧巧的一張臉,算不上明豔,至多便是秀氣吧。
嘴唇像淡紅的花瓣,每每瞧見便想要親一親。
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竟會為一個女人如此瘋狂。
如果情愛便是如此,那多半,自己早在很久以前,便不知不覺戀慕了這人。
會想時時刻刻在她身邊,會在每一次相處的的時候用盡力氣纏綿。
林雲暖睜開眼,對上自家丈夫清明熱辣的目光,臉上一熱,想把自己鑽到地縫中去。
昨晚她簡直……
沒臉回想。
給他哄著不知說了多少沒羞沒臊的話。
還……
不能想了,再想下去她會想死。
木奕珩伸手把她從被中拽出來,小聲道:“別藏了,鈺哥兒哭了,你聽。”
林雲暖果然變了臉色,伸手推他:“你去給我拿件新衣裳過來。”
沒覺得叫木奕珩伺候她有何不妥,木奕珩也從沒覺得自己給媳婦陪小意就是折了面子。兩人的相處方式向來與旁的夫妻不同。一開始丫頭們膽戰心驚的,覺得自家九奶奶簡直大逆不道,九爺又未免太縱壞了人,如今已能目不斜視,任自家九爺在九奶奶面前如何伏低做小,都能做到安之若素。
翠文帶小丫頭們魚貫而入時,木奕珩正蹲在地上幫林雲暖穿鞋。
不知壞笑著說了句什麼,惱得林雲暖伸指頭捏他耳朵。
鈺哥兒給抱了進來,小臉哭得皺巴巴的,乳孃笑道:“今兒醒得早,大約是想孃親了,對著這邊屋門使勁,想過來給孃親抱。”
林雲暖洗漱過,把孩子接住,小傢伙果然止了哭,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瞧孃親的臉。
林雲暖今日穿的是件立領對襟衣裳,胸口那片肌膚有些見不得人,聽見煙柳問她:“奶奶要不要換件涼快的夏衫”,她臉一紅回頭瞪了木奕珩一眼。
木奕珩坐那兒喝湯,給她嬌嗔的一眼橫過來,身上骨頭都輕了二兩,賤兮兮地笑道:“就是,你捂那麼嚴實作甚,也不嫌熱。”
林雲暖陪鈺哥兒玩一會兒,見木奕珩吃了飯還不肯走,瞧瞧天色,“木奕珩,你今兒不當值?”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