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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順便就跟木老夫人請了安,木奕珩平安歸來,全家人都很高興,木大夫人特別吩咐備宴給他洗塵,木奕珩喝了些酒,天黑透了才往嵐院走。
紛飛打了簾子,木奕珩一走入,就見林雲暖穿件桃紅色的褙子,懷抱鈺哥兒正在哼一曲小調。
不知怎地忽然有些眼熱。
他小的時候,記憶中並沒有聽過母親唱歌兒。
大多時候她都瘋瘋癲癲的,喊著“鈞頤”的名字,不是望著他流淚,就是把對“鈞頤”的怨氣發洩在他身上。
小小年紀,他就懂得察言觀色。但凡母親有點異樣,便迅速地找位置躲藏。
只是斗室狹小,他又能躲去哪裡?背上一條條痕跡,留下的不僅是瘡疤,更是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
從小他就知道,哀求無用,軟弱無用。自己想要的,必要自己爭取而來。
一如,他掙脫束縛,趁母親病中小憩,逃出那方逼仄的天地。
他第一次呼吸到自由的滋味,見識天地的廣博。
他在小院外的野梅花林裡,貪玩流連,玩了整整一日才回去。
可他沒想到母親會死。
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叛逆會成為母親催命的咒符。
他跑出屋子時不小心碰倒的鐵叉,絆倒了母親……
頭上生生戳出三個血洞。
母親睜著眼,就那樣慘烈的死了。
沒人知道是他。
至今,沒人知道是他,害死了親生母親。
如果不是他逃跑,如果不是他碰倒了鐵叉,如果不是母親想要出來尋他……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
他抿了抿嘴唇,輕輕的,靠過去,從後抱住了他的妻兒。
林雲暖的歌聲止住,感到身後男人似在發顫。
他渾身酒氣,無言地貼在她脊背上。
林雲暖示意悅歡抱走鈺哥兒。回過身,上下打量木奕珩。
“你……”
“可不可以……”木奕珩埋頭在她胸口,不叫她看清面上表情。
他聲音低啞,似在哀求。
“可不可以,一直陪著我……”
林雲暖愣了一會兒,才弄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木奕珩甚少有感傷脆弱的時候,大多時候,他嬉皮笑臉厚顏無恥鬧得人頭疼。
只在這愣怔的一瞬,木奕珩的手鑽進她桃紅色的下襬,嘴唇貼上她頸子,笑嘻嘻地道:“我問過沈世京,他說你如今已大好了,……沒問題。”
這轉變太快,叫林雲暖一時無法反應。
下一秒,已經叫他握住了。
“卿卿……好想你啊……你可有,思你的好哥哥”
許是太久不曾見他, 每一個親吻和觸碰都叫她緊張得戰慄起來。
年輕熱血的男人, 嬌弱無助的女人。
只有這時方能確信, 這世上,真的有什麼是屬於他。他一個人的。
不問過往, 不溯將來。只在此刻, 他完完全全擁有著她。
便一時忘形。
這婦人, 不知如何吸引了他,為之心悸若此, 狂熱若此。
木奕珩眸子垂下, 汗水順著高挺的鼻樑滴下, 眼前這段風光, 使他憶起那幅“紫藤花下”。終於終於,在她身後的人, 是他……
……
第二日自然是起晚了。木奕珩常年早起, 練劍時心不在焉地想,昨晚鬧狠了, 還不知待會那婦人起身,又要如何冷臉給他瞧。
思及那幾聲可憐兮兮的“好哥哥”,木奕珩咧開唇角笑了一陣,眉梢眼角都添了幾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