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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暖微微一笑:“原來如此。”
王妃眸子一轉,看向侍婢,“陶然哪兒去了?貴客已至,她倒沒了影兒,這樣不懂規矩,是女戒罰抄得少了?”
侍婢笑盈盈上前回話:“稟王妃,郡主原早早過來侯著貴客了,是聽說九爺前兒答應給她改的弓弄好了,忙不迭去看,這才誤了時辰,想來這會子已朝這兒趕了。”
這聲“九爺”說得親親熱熱,好似這裡並非什麼王府,而是木奕珩的另一個家。
木奕珩離京兩年,一直在臨川王身邊,原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用心給旁的女孩子改制雕弓,與臨川王府裡的人打得火熱。
王妃扶額一嘆,無奈地向林雲暖致歉:“對不住,陶然被她父親寵壞了,自小就愛些刀劍兵器,男孩兒一樣的。倒叫您看了笑話。”
林雲暖抿嘴客氣一番。
兩人隨口說些閒話,無非是王妃問,林雲暖答。
家在何處,兄弟幾個,做什麼營生。
商賈不受尊重。
若當真有心待客,何用問及出身?
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哪樣不能問?抑或關懷一番木家眾位長輩,道一聲“節哀”……
不是沒話題可說。
是要用盡一切方式,羞辱她,告訴她,她其實不配登入此門。
林雲暖覺得自己受辱受得莫名其妙。
她肯來,一方面是木大夫人勸她不要得罪了臨川王府。一方面不希望木奕珩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可此刻她再忍氣吞聲下去,未免就太沒骨氣了。
林雲暖微笑起身,行了一禮:“想來郡主沉醉興致之中,顧不上許多俗事了。民婦便即告退,來日郡主有閒時,再傳民婦前來拜見。”
她話音剛落,就聽殿外傳來一個脆生生的女音。
“本郡主還沒來呢,是誰這麼急,一會兒都等不得?”
說話間,人已跨入進來。
一團火紅勁裝,不是尋常女子打扮,長髮在頭頂束成一條馬尾,編了無數條小辮子,串了五彩的珍珠,手裡拿著弓,穿一雙羊皮雲底靴,幾步就到了林雲暖跟前。
身量比林雲暖高些,居高臨下將林雲暖打量一遍:“你就是木頭哥哥的妻子?”
林雲暖知道自己應該行禮。
對方是親王嫡女,有封邑和品階。
可她被邀來做客,卻要如此受辱。
林雲暖把背挺得筆直,垂下眼睛,輕聲道:“我不知郡主的‘木頭哥哥’是誰。民婦姓林,夫君從前效力王爺麾下,是龍禁衛驍騎營都尉木奕珩。”
上首王妃適時呵斥陶然:“胡鬧!累貴客久候,還不致歉?陶然?”
陶然郡主笑嘻嘻道:“哎呀,人家和木頭哥哥說話去了,一時忘了時辰。我跟嫂嫂說聲對不起,嫂嫂您別真怪罪我呀。要怪就怪木頭哥哥,誰叫他說話太有趣了,一聽他說話我就什麼都忘了,在前院傻笑了半天。其實人家也記掛著嫂嫂呢,這不急急忙忙趕來了?嫂嫂您瞧,我跑了一頭汗,還差點摔跤,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生氣,別走吧!”
林雲暖向來清冷,陡然被一個嬌俏少女纏住手臂搖來搖去,著實不大適應。
王妃又道:“行了,你別纏煩貴客,快快入席,好生陪著。”
王妃拍拍手,側旁魚貫而入一眾舞姬,伴著樂聲,翩翩起舞。
陶然與林雲暖初見,半點不拘束,直接命人將案席搬到林雲暖身邊,纏著她問許多問題。
“木頭哥哥怎麼認識嫂子的?他那時右臂就傷了嗎?是誰傷了他?木頭哥哥報了仇沒有?”
……每一個問題,都在跟她打探她的丈夫。
語氣這樣理直氣壯,態度這樣爽直乾脆,如果她口中那個“木頭哥哥”不是木奕珩,林雲暖大抵會欣賞這樣單純坦率毫無心機的姑娘。
可那是她的丈夫啊。
林雲暖知道陶然是永不可能發覺她“臉色不好”,抑或,明知她不快,人家也並不在意。
這場鴻門宴,便是臨川王妃設計,要讓她看清自己身份地位的吧?
論家世背景,論年齡樣貌,論與木奕珩志趣相投,她沒一樣比得過陶然。
方方面面的輸。
一敗塗地。
她笑容很淡,靜靜聽陶然自顧說了許多話,林雲暖抿一口水酒,驟然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盯住陶然。
這目光犀利至極,饒是陶然是個粗線條的姑娘,也不難發覺林雲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