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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你著實該死!”
屋外,一個陰沉沉的男聲打斷她的話。
寒娘睜大淚眸,見一個頎長俊逸的男子掀了簾子進來。
他左手扯住一個女子,正是適才她見過的木九夫人林氏。
寒娘嘴唇抖了抖,僅有一面之緣,仍能叫她認出來人。他給她的印象太深刻,太溫暖,她無法忘懷。
“九爺……”這一聲喚,帶了哭腔,帶了喜悅,帶了飽含的心酸,帶了一路疾行的艱難。太多太多的感情和期盼,都飽含在這一聲輕喚當中。
她膝行上前,伸出手想要攀住木奕珩的衣裳。
淚珠子不住地撲簌而下,“九爺,奴尋得您好苦!鏢頭給人殺了,匪人要搶了奴去,奴歷經千險才能從虎口逃脫,一路乞討回到京城,打聽到這裡,尋到九爺……”
指尖堪堪觸到木奕珩的衣襬,木奕珩抬起一腳,將人掀翻在地。
所有人都怔住。
木奕珩前番待林雲暖的溫柔,和他此刻待寒孃的暴戾,對比實在太過鮮明。
寒娘本就受傷,一個不防,給他踢翻後,半晌爬不起身。
她幾欲嘔血,淚眼凝住木奕珩,不敢相信,這就是那解下袍子給她,替她買鞋,出錢送她回鄉的善人。
“九爺啊……奴……奴只是想活罷了……京城這麼大,除了您,奴能投奔誰呢,奴……給您和夫人當牛做馬……”
木奕珩咬了咬牙:“你他娘……”
看架勢又想動手。
高大魁梧的男人對一個弱女子如此,實在太過難看了。林雲暖忙將人扯住,“木奕珩,你別胡鬧!”
木奕珩收回腳,將林雲暖提上前來:“是誰胡鬧?你給老子看清楚,老子根本不稀罕這女人!”
他氣呼呼地說完,指著門口,朝寒娘冷斥:“你他孃的識相,這就從這門兒滾出去,這輩子再他媽別提我木九的名頭。叫我知道你再在外胡言亂語,借我木九名頭裝腔作勢,老子叫你後悔生出來你信不信?”
他頓了頓,又道:“老子懶得對付你,你最好給老子睜大狗眼瞧清楚,老子的地界不是你這種賤人能踏足的,老子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如何得知老子的行蹤,只給老子記住,這事兒再沒下回,聽見了?滾!”
他凶神惡煞地一通叱罵,別說是寒娘這種嬌弱女子,就連錢氏也給他嚇得不輕。
平素嬉皮笑臉的一個人,翻起臉來如此可怕,還對女人動手……
這木奕珩到底是名不虛傳,真真混賬一個!
不怪外頭傳言……錢氏之前只見他在林雲暖和林熠哲面前裝乖耍賤,這回才算見識了此人的真面目,連連咋舌,心想是不是喊林熠哲進來一道見識見識。
其餘人也早湊來瞧熱鬧了,寒娘固然面上掛不住,捂臉痛哭,強撐爬起奔走出去。林雲暖面子也絕不好看。
逼人自盡的惡人她做了。小肚雞腸的名頭她擔了。
木奕珩倒無辜。
………………
清晨天不亮,榮安的馬車就徐徐往宮中去。
這是她答允為衛國公做的最後一件事。
二十多年感情,終於要在這一天畫上圓滿的句號。
從此他是他,她是她,再無瓜葛。
榮安帝姬的車馬,可直入宮門。在朱雀門換了肩輿,由八名禮監抬入內廷。
高貴血統給她這般特權。
行在宮中巷道上,宮人內侍停步叩頭,內外命婦讓道行禮。
她從來不該是任人羞辱的懦弱女子。
慈安宮外,榮安落轎。李聰朝她打個眼色,示意在外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