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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院兒的何嫂子已和林雲暖說幾回,猜測白秀才莫不是看上她妹子悅歡了。
林雲暖從前身邊貼身使喚的是朝霞晚霞兩姊妹,晚霞婚後林雲暖還了她自由身,在筠澤和她孃家兄弟合夥開個賣粥的小店。朝霞本是要跟她嫁進木家的,被林太太以“她以前在你和唐逸屋裡伺候過怕奕珩瞧著心裡不舒坦”為由勸住了,留在錢氏身邊做了使喚的,也成了家。如今她身邊就只有悅歡。
是來京城後她自己挑的人。年紀小小快人快語,對她很是忠心。
清風雖好,畢竟跟她的日子短,她要出來過平凡人的日子總不好拖累太多。
就帶了悅歡一個,打算給她選個可心的人。
白秀才比悅歡大十歲。除開人品性格背景都不算,白秀才的娘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悅歡若是嫁過去,婆媳之間糟心事少不了。
林雲暖默默嘆了一聲,心想自己未免想得太遠了。先看看悅歡的意思再說不遲。
白秀才漲紅了一張臉,低垂頭,站在門口把手裡的東西獻過去,“我……我娘釀的蜜棗……好吃……”
悅歡暗暗翻了個白眼。白秀才二十好幾的人了,連句話都說不清。
她不自在地咳了咳:“白先生客氣了,您留著自己吃,我家有。”
白秀才臉色越發紅了,兩手遞近些,“我娘手藝……不一樣……”
悅歡盯住那隻碗,邊沿崩口的一隻海碗裡頭裝了十幾個個頭很大的棗子,釀的金黃半透,外頭裹著一層糖霜。按說白秀才家境不好,這種甜食蜜餞該是稀罕東西。卻巴巴拿來給她嘗。悅歡遲疑不知該不該收。
她回頭看林雲暖,林雲暖朝她抿嘴一笑起身扭頭去了隔間兒。悅歡知道林雲暖的意思是讓她自己拿主意。
白秀才見她不答,吭吭哧哧換了個話題:“明、明兒廟會,你……你去不去逛……逛逛?”
話音到最後幾乎低得聽不清。
悅歡臉上臊得發燙。白秀才是想約她出去一塊兒逛廟會?
“你……”
她兩唇一啟,還未說話出口,白秀才突然低頭把碗往地上石磚上頭一擱,扭頭就朝外走。
邊走邊支支吾吾道:“巳時,我……我在石橋上……等、等你……”
“喂!”悅歡喊他一聲,越喊人走得越快。悅歡閉了門,端著那隻碗進來,見林雲暖伏在桌子上笑得肩膀直抖。
悅歡臉色一沉,“姐姐就知取笑我。適才也不幫我說句話,叫那書呆子可勁兒為難我。”
林雲暖笑得臉發紅,抬起頭來抿了抿額前亂了的頭髮:“我怎麼幫你?幫你應,還是替你拒了?你自己都沒主意,我怎麼替你做主?”
悅歡扭身坐榻上,氣鼓鼓的不說話。
林雲暖推她一把:“那你去不去明天廟會?不管有沒有想法,你總得和他說開了,給個準信兒,莫叫人家白盼著。”
悅歡“哎”了一聲,捧著發燙的臉蛋倒在榻上滾了兩滾。
林雲暖笑道:“做什麼這樣煩惱?你是不是對他有些意思?如果是,那不妨先相處相處,看看合不合得來。其他的都好說。”
悅歡騰地坐起來,抱著頭道:“我就是煩得很!我不喜歡這種書呆子,不知怎麼跟他說話。說重了吧,怕傷了他自尊,他日子本就不好過,又那樣孤僻的人兒,多半心思重些。可我若含含糊糊不拒,又怕他以為我有意思,常常跑來獻殷勤。姐姐,我真真兩頭為難。若他像九爺就好了,隨便奶奶打打罵罵不在意,該怎麼怎麼,你說那……”
她話音陡然止住。
九爺二字一出,林雲暖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凝成了冰坨。
悅歡暗自吐了吐舌頭。她可真是亂說話惹禍了。
九爺是禁忌。是奶奶心裡唯一不能過的坎,不能跨的溝,不會好的痛。
林雲暖勉強笑了笑:“你也別多想。每個人都不一樣。你若真沒那意思,早點斷了他念想。好過牽牽扯扯最後把你倆名聲都搭進去。我去瞧瞧鈺哥兒和姐兒。”
她站起身往裡屋去。悅歡望著那背影,單薄細弱的,拼死生了兩個孩兒。其實她不大懂。奶奶放不下九爺,分明心裡頭自苦,卻非要離了他,自己帶著孩子單過。這是熬什麼呢?哪個女人不盼著身邊有個疼她的男人?九爺是那樣疼她的,她偏不要。
悅歡到底去了廟會。
遠遠就看見白秀才抻長了脖子往這頭看。一見她來,他瘦削的臉上綻開了笑。
悅歡心裡頭沉沉的,無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