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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出行不便,這兩天生意慘淡,林雲暖索性閉館,在家裡與師傅調製胭脂水粉。
夜裡那笛聲來得很遲。
她就坐在窗前,托腮靜靜聽著。
從前霸道不可一世的人,似乎學會了何為羞恥,躲躲閃閃,不肯露面。若真要聽她的話學著“不騷擾”,就不要出現在附近,來來回回用那些故弄玄虛的手段來撩撥。
不知她這兩年,窗空屋淨,荒蕪得久麼?
有點氣惱,抬手將窗闔了。
木奕珩罷了笛,足尖一點,從瓦頂縱下。
雖隔得遠,適才窗前那抹纖纖人影,卻看得分明。
胸腔鼓譟著難耐的悸動。明日便要離京返回,再見,不知又是幾年後。難不成便一直這樣苦著自己?
他從視窗躍進去,因心思太亂,都沒注意,那窗兒不曾關緊。
帳子撩起,他不由一怔。
沒人……
剛要轉頭,聽見身後涼涼的一笑。
“夜半駕臨,不知木爺何事見教。”
婦人冷著臉,從屏風後出來。
耳尖一抹淡淡的紅暈,屋中太暗,瞧不清。
木奕珩聽見自己喉結激動的滾著。緊張得不敢多看一眼。
他垂著手,立在那,竟有些不知所措。
林雲暖眸子猛然躥上一抹水汽,來得莫名其妙,讓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眼前這人瘦得厲害,比上次見面,還更顯清癯,身穿甲冑,腰佩寶劍,這樣一幅打扮,竟然夜闖婦人閨房,鬼鬼祟祟在人家牆外吹十幾天笛子。
想到這裡,面容繃不住,嘴角綻出一抹笑來。
木奕珩幾乎以為自己瞧錯了,那個恨不得他死的人,那個在他生辰當日惡毒詛咒他的人,是在對他笑,還是在笑他?
他抿緊嘴唇,耐住複雜的心緒,強撐道:“我追賊來此,如今已檢視過,並無可疑。告辭。”
他轉身便去,倒叫她一怔。
“木奕珩!”
她叫住他,卻根本想不到自己到底想要叫他做什麼。
他自動自覺地走了,不是很好?
他不再糾纏,不是正合她意?
嘴角笑容消融,與他輕聲道:“保重。”
保重……
一別兩年,她總算不曾惡言相對。木奕珩笑了下,人到窗前。終是不甘心,猛地回過頭來,快步走到她身前,深深吸了兩口氣,伸手,將人推在屏風上……
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夾雜著鐵甲的涼氣。
她順從地仰起頭,閉上眼睛。
嘴唇貼上來,手臂將她腰肢緊緊箍住。
是兩年的相思,兩年的渴望。
都深深的,印在這個吻裡。
分開時,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她的唇瓣紅腫著,有說不出的頹靡之氣。
那雙水眸,像要望進他心裡,剖開他最隱秘的渴望。
相對無言。從始至終,他一句話都不曾對她說。
要怎麼說?該說些什麼?
婦人適才不僅十分順從,甚至主動回應。到頭來,不會又是醉了酒,轉頭又翻臉忘了?
他的自尊心,已不容許自己再被人踐踏、玩弄。
強自定住心神,用最大的意志力將距離拉遠。
“我走了……”幾個字,幾乎用了全身力氣。聲音暗啞,有與從前不同的醇厚。
他長大了,與從前,有些不一樣。
林雲暖這般想著,抿起嘴唇,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聲音又軟又低,有他不曾感受過的溫柔。
木奕珩握住拳,蹙眉定定瞧她。她臉頰有些泛紅,整個人靠在屏風上頭,似乎還沒緩過氣來。
“好好的……”他心頭泛酸,忍不住囑咐一句。
“嗯。”
“姓沈的若待你不好,”他望著她,“我會知道的。打得他滿地找牙……”
再怎麼不一樣,也才二十二歲,還是有股孩子氣,林雲暖聞言就是一笑。
似乎再沒有留下的理由了。步子卻邁不動。木奕珩十分傷感的環視這房間,最後又把視線落在她身上。
兩人相望,分明就在咫尺,中間卻有太多的艱難險阻,誤會多多,矛盾重重,叫他們只能這樣靜默相對,無法靠近。
可林雲暖不想再騙自己了。
她抿了抿唇,喘息著道:“木奕珩,你、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