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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二夫人不動,她便又推了一下。淚珠子淌了滿臉,眼中透出哀求之意。
木二夫人心中巨痛,知道也許這是女兒最後和心上人說話的機會了,眸子幾番欲淚,生生忍住,強打起精神擠出一抹笑容,道:
“奕珩進來瞧一瞧你妹妹,我、去端個藥來。”
木二夫人出去,打手勢把屋裡的巧兒,小環都帶了出來。隔著門板,聽見女兒虛弱中帶著欣喜的聲音:“九哥,你來啦!”
木奕珩有些心酸,上前蹲身在床下,“好四妹,你快些好起來,九哥帶你出去玩兒。”
木雪痕搖頭,哀慼道:“我怕是,不能了。我有件事,想告訴九哥知道。我怕我以後,就沒機會了……”
木奕珩板起面容,刮她鼻子,笑道:“胡說什麼呢?不就是嘔了幾口血嗎?你知不知道,這兩年,九哥流的血都有一桶了,這不活蹦亂跳,還生龍活虎的?你是我妹子,自然與我肖似,我說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說這話時,聲音輕柔得像羽毛,輕輕熨平了木雪痕心裡洶湧的波瀾。
她扯開唇角,笑了笑,“九哥說的,我自然信,可我……還是想說……”
“嗯,九哥聽著……”
他如此溫柔,刀刻般俊美的面容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木雪痕努力地伸出手去,想撫一撫她戀慕這麼多年的臉龐,手腕被木奕珩握住,把她手塞回被中,“四妹,你不能著涼……”
木雪痕心酸的淚落成雨,她啞著嗓子哀求,鼓起最大的勇氣:“九哥你……能不能,親一親……我?”
這話說得低啞至極,是拼卻尊嚴不要,向暗戀多年的意中人說出最難堪也最單純的心願。
木奕珩以為自己聽錯了,眸子一怔,面容接著閃過一抹掙扎。
眼前這人,是他最疼的幼妹,這要求算什麼呢?他這輩子,佔姑娘的便宜還少了?
嘴唇卻遲遲不落,掙扎地想道,這算什麼?
他艱難開口:“雪痕……你是我妹妹……”
木雪痕眸子已被水霧迷濛得瞧不清他面容,她輕輕掙扎,撐起半邊身子,傷心地嘶聲道:“我不要你做我哥哥……九哥……你不是我哥哥!”
“那年……祖母生辰,我聽見母親和我舅母說……九哥你……”
她抬眼,哀婉地瞧他。
木奕珩身子晃了晃,直覺她將說出驚人的秘密。
他握住木雪痕雙肩:“四妹,你累了,歇著吧。九哥明天再來瞧你,你不要說這麼多話……”
木雪痕緊緊攀住他袖子:“九哥……你這樣,是要我死不瞑目?”
木奕珩蹙眉,將頭低垂。
“你別這樣,我不值得。你知道,我不值得的!”
他邊說,便以拳捶地。
木雪痕激動地從床上滾落,按住他的手。
“別打、別打、我……會心疼……”
木奕珩垂眸,已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木雪痕掙起全身力氣,展臂將他抱住。
“九哥你……最多……最多算我表哥……姑表兄妹……你……”
木奕珩木然任她抱住。
真相……其實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木雪痕在他眼裡,永遠只是妹妹,而不可能成為女人……
他要如何,在如此虛弱哀傷的她面前,撕開這血淋淋的現實。
“九哥……從那時……我就……再沒辦法當你是哥哥,我……我心悅你……三……三年了……”
“你……抱一抱我……親我一下,行不行?難道……我當真比不過……那個、那個林氏寡婦麼?”
木奕珩如遭電擊,哀傷的眉眼陡然清明起來。
他一手扶住木雪痕,將其拖起置於床上,伸出右手,輕輕覆住木雪痕的眼睛。
這眼睛,太痴情,太純淨了。會讓他不忍。
“雪痕,你永遠是我木奕珩的四妹……”
他輕聲道,溫柔中有種堅持。
“你和她不能比。不是你不好,是九哥不配。”
他頓了頓,俯下身,呼吸就在她額上半寸。
“好好睡一覺,明天,九哥再來看你。”
那個她以為會落下的吻,終究無法落下。永不會落下。
木雪痕閉著眼,聽見門輕輕從外閉合的聲音。
從小,她就是身受萬千寵愛的孩子,因胎裡帶來的弱症,得到所有人的憐惜,可有些感情,註定不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