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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上釘著一根釘子,鮮紅色的血從七竅中流淌下來,一雙眼睛瞪得極大,棕色的眼珠子要迸出來一般,死死地盯著地上的幾人。
宴陽陵
半空中的屍體緩緩地抬起頭,嘴角被扯出一抹詭異的弧度,耷拉在身體兩側的人皮輕輕晃動了起來,像是正在舒展著翅膀的鳥類,血順著人皮嘀嗒嘀嗒地落下,落在白沙與玉石上,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燈光再次熄滅,頭頂上的怪鳥又一次俯衝了下來,整個墓室中充滿淒厲的叫聲,而劉八全的屍體則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剝開的人皮在快速地晃動中發出獵獵的聲響。
當人的生存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其他的精力去為別人的死亡感到悲傷,他們不知道等到怪鳥消失,燈光再一次亮起的時候是不是還要有人被死神奪去生命,這個人也許是自己,也許是自己親密的夥伴。
有了之前的經驗,幾人均是趴在地上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等到這些怪鳥回到了穹頂的樑上,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半空中劉八全的屍體被已經怪鳥啄食得慘不忍睹,紅色的皮肉下露出裡面森森的白骨,值得慶幸的是死亡的人數並沒有增加,他們幾個人還好好地趴在地上。
劉八全的屍體晃了兩下,吊在屍體脖子上的繩子突然斷裂,屍體咚的一聲掉到了地圖的泛著微藍的玉石上,屍體正臉朝下,血肉模糊的後背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情景太慘烈太血腥,一時間竟沒有人敢上前將劉八全的屍體從那副巨大的地圖中拖出來,等幾人反應過來想要上前的時候,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八全的屍體化作了一灘血水,被玉石全部吞了進去,什麼也沒有留下。
“八全——”黃老賴捂著嘴痛苦地哀嚎出聲,劉八全是他的大徒弟,跟在他身邊已經有十多年,平時不愛說話,為人穩重,就是稍微有點貪心,萬萬沒想到今日會如此悽慘地死在這裡,連一具屍骨都留不下來。
“老賴,節哀順變吧,”二瘸子從一旁走上前來,拍了拍黃老賴的肩膀,“現在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從這裡出去吧。”
“怨我,怨我啊,”黃老賴眼淚止不住地從渾濁的雙眼中向下流淌,“我要是不帶著你們進來也不會發生這事了,怨我啊……”
“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也沒用了,”老馬看著眼前氣勢堂皇的地宮也有些後悔沒有攔住他們了,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剩下的人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二瘸子說的沒錯,當務之急是從這座地宮裡出去。”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現在要趕緊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可是要怎麼逃呢,他們進來的入口已經被封死,而出口是否真的存在都是未知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頭頂上一雙雙綠色的眼睛正冰冷地注視著他們。
呼吸聲在寂靜的墓室裡顯得格外的清晰,怪鳥又衝下來襲擊了好幾次,眾人悲傷的情緒也隨著對死亡的恐懼而一點點消散,當怪鳥們又一次回到了穹頂上,喬樂庭忍不住小聲問道:“頭上的那些鳥到底是什麼?”
“我在一本外國的書上看到過,這種鳥名叫沙弗萊,因為眼睛像沙弗萊石而得名,全身漆黑,只有眼睛碧綠如同寶石,且能夠在黑夜中發出光亮,但是卻不能視物,只能靠聲音辨別方位,它們喜好陰暗,常棲在貴族莊園的角落裡,”黃子山輕輕嘆著氣,“我一直以為這種鳥只是書裡杜撰出來的,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在這裡遇見。”
“它們吃人嗎?”喬樂庭問道。
“也許從前不吃人,”黃子山仰起頭,“可是在這兒餓了幾千年,現在吃個人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黃子山的聲音逐漸沉了下去,小聲問道:“八全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沒有人知道劉八全是怎麼死的,他身後的傷口完全不像是鳥類啄傷的,這也說明了還有什麼其他的危機正潛伏在周圍,他們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他之前有沒有碰過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喬樂庭憑著自己這幾年處理靈異事件的經驗問道。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而一旁的老馬開口說:“我們去看看這些壁畫會不會有什麼線索,大家都注意點安全。”
眾人應下後順著牆壁邊的石階繞著墓室中間的地圖在壁畫上尋找出口的線索。
牆壁上的壁畫十分精美,色彩濃烈,栩栩如生,像是最近才竣工,壁畫上的主人公只有兩位,一個稚童,一個青年,幾百米長的壁畫中從稚童的出生畫到孩提,事無鉅細,偏偏喬樂庭還看得津津有味,好像這些都是親身經歷過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