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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守門的護衛出來問:“你們是何人?”
他這句話直接把謝婉凝問蒙了,想必晉江書院人人都知道謝良驥是皇后的兄長,是正兒八經的國舅爺,她要說自己是山長的妹妹,很容易被猜到身份。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蕭銘修就道:“我是謝山長的族弟,途經烏蘇,特地過來拜會。”
琅琊離烏蘇並不算近,也沒有便利快捷的興盛號,騎馬最快也要小半個月光景,因此謝良驥帶著妻兒一起搬來烏蘇七八年,謝家也沒多少人過來看過。
是以那護衛瞧了蕭銘修半天,又看了看謝婉凝和蕭嘉瑞,再看他們身後還帶著好幾個僕人,確實不像是一夥騙子。
他便點了點頭,回屋囑咐一句,親自進山找人去了。
蕭銘修這次帶著謝婉凝來,一沒跟謝良驥說,二也是想給謝婉凝一個驚喜,所以除了他自己和儀鸞衛,誰都不知道。
謝良驥這會兒正在跟妻子說話,聞言也愣住了:“我哪個族弟?”
護衛跟他面面相覷,也答不上來,他忘記問了。
謝良驥嘆了口氣,叮囑妻子把院中的客房收拾出來,起身道:“我同你去瞧瞧吧,說不定真是族弟。”
等到謝良驥目瞪口呆站在山門口時,是驚訝地說不上話來。
謝婉凝許多未曾見他,如今一見依舊還是舊日那般俊朗,歲月彷彿忽略了他,讓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三十幾許的人。
見謝良驥驚呆了,蕭銘修捏了捏蕭嘉瑞的手,蕭嘉瑞張口就叫:“舅……堂叔,侄兒跟著爹孃來看望您了。”
謝良驥把目光轉到他身上,更呆滯了。
索性他還算穩重,也不過片刻功夫就回過神來,平生頭一次結巴道:“弟弟、弟妹,裡邊、裡邊請。”
蕭銘修笑著點了點頭,牽著妻兒的手跟著大舅哥往山裡面走。
這會兒金烏早就落了山,書院裡分外安靜,學生們大多都在自己的學舍裡讀書,沒人出來走動。幽幽燈籠照亮了鵝卵石小路,在一片白牆灰瓦間,綠油油的松柏青蔥挺拔,顯露出幾分古樸儒雅。
等到路上沒了旁人,謝良驥才大大鬆了口氣:“陛下、娘娘、殿下,怎麼突然到訪。”
因為謝婉凝當了皇后,他的平忠伯被升至平忠公,雖依舊還是流伯,但意義卻全然不同。
尤其在蕭嘉瑞被立為太子之後,他這個唯一被皇后惦記的謝家人更是招人眼熱。索性他跟妻子一直都在書院裡,免了閒雜人等上門,也還算清靜。
蕭銘修捏了捏謝婉凝的手,讓她跟兄長多說幾句話。
謝婉凝剛才還是紅了眼,不過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便道:“陛下南巡,今日剛好到達烏蘇,想著哥哥在這,特地帶我來瞧瞧你的。”
謝良驥一聽,頓時感激涕零,半天才說:“多謝陛下。”
蕭銘修道:“都是一家人,何須說見外話。婉凝自來也惦記你,怕你在書院過得不好,見了面還不好意思問,正好路過烏蘇,朕就帶她來瞧瞧你。”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看一眼就能安心了,來這一趟倒也值得。
謝婉凝道:“書院這裡確實清幽安靜,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書院最重要的就是讀書,一個書生安不下心也讀不好書,將來又何談治國安民?是以謝良驥來了之後對學生們要求更是嚴格,但賞罰分明,成績好的就會被貼大字報表揚,這樣一來,學生們都想臉上有光,讀書便越發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