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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霈澤這才略開心了些,伸手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別鬧。”
秦蘭馨鬆開手,湊到她身邊瞧。今日王霈澤可謂是姿容絕豔,她頭一次上這麼重的妝,卻一點都不顯得俗豔,反而因為通身氣派而越發靚麗出眾。
王霈澤從小就是槐花衚衕最有名的閨秀,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文采斐然,任何姑娘到了她面前都相形見絀,更不要說她出眾的樣貌和氣度了。
便也因此,從她還未及笄時媒人就接連不斷上門來,忙得她母親笑著抱怨:“好些年沒見過這麼些人了。”
秦蘭馨見她確實心情不美,便小聲問:“澤姐怎麼了?”
王霈澤握住她的手,輕咬薄唇,嘆道:“我不想嫁人。”
秦蘭馨一愣,好半天才明白她今日為何如此,想了想,輕聲說:“姨夫和姨媽這麼寵愛你,你且說一聲,他們也捨不得讓你出門的。”
王霈澤被她孩子氣的話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傻丫頭,我也不能一輩子賴家裡。”
也不知秦蘭馨聽懂沒有,王霈澤只聽她道:“為什麼不行呢?”
王霈澤不是小性子人,難過那麼一會兒就過去了。等到又一年春日百花開,宮中皇后娘娘舉辦桃花會,她還打扮得漂漂亮亮,歡歡喜喜跟著母親一起前往。
秦蘭馨不能去,便特地送她到門口:“澤姐好好玩。”
王霈澤順了順她的長髮:“乖,等我回來給你講。”
秦蘭馨衝她笑笑,靜靜目送馬車遠行。
等到了宮中,她才發現各家夫人小姐都來了不少,小姐們的年歲同她差不了些許,都是已經及笄並待字閨中的。她本就聰慧,一下子便明白過來,湊到母親身邊小聲問:“娘,可是……選……”
最後的那個字她沒說出口,她母親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咱們就看看,你不用怕。”
王霈澤微微鬆了口氣。
之後,彷彿確實如母親所說,她們並不是這一場桃花會的主角。
時至今日,王霈澤對那場桃花會的記憶都淡去,只能依稀回憶起當年與少年太子的那一場初見。
她記得因為坐得位置略有些偏,她便也認認真真用起糕點來,宮裡的點心自來好吃,是她愛吃的甜味。她用了糕點,也喝多了水,不一會兒就要出去更衣。
母親自來寵愛她,便也不說別的,只叮囑她身邊的媽媽伺候好小姐,就隨她去了。
王霈澤至今還記得,宮裡那一片熱鬧的桃花林。
她從旁邊的小路走過,衣裙彷彿都帶了甜味,她輕輕吸了口氣,只覺得渾身舒服。
就在這時,小路盡頭出現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王霈澤好奇看去,只看對面那少年劍眉星目,大踏步走來時腳下生風,就連落了地的花瓣復又盤旋而起,跟隨他搖曳飄蕩。
行至近前,王霈澤下意識頓了頓,側過身來衝他福了福,少年卻只輕輕頷首,隨即便擦身而過。
等到結束回家,王霈澤都沒跟母親說這個小插曲,因為那似乎並不重要。
說起來,不過是一場桃花樹下擦身而過的偶遇罷了。
直到三月風平浪靜日子過去,突然一道聖旨砸進她的家門。
從那天起,王家上下都亂了。
之後的細節她已經記不清了,卻依稀記得是納彩時他親自送過來那對大雁。
因為被選立太子妃,宮中也早就派了引教嬤嬤給她教授宮規。太子來納彩的那一日,王家熱鬧非凡,引教嬤嬤被皇后授意,對她也並不敢過分嚴苛,只笑著說:“小姐可要去瞧瞧?”
王霈澤還是好奇太子長什麼樣子,卻也不敢太過出格,聞言就說:“這不合規矩。”
引教嬤嬤卻說:“皇后娘娘講,姻緣結兩姓之好,等小姐和殿下成了親便是一家人,早些熟悉也是應當的。”
於是她就領著王霈澤去了宴廳旁的偏廳裡,透過山水屏風往廳裡頭瞧。
宴席上自是觥籌交錯、酒氣逼人,王霈澤卻一眼就看到那個坐在主位上的少年人。
他今日換了一身硃砂色的常服,臉頰微紅,面上帶笑,跟桃花會時的冷淡模樣分外不同。
王霈澤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兒都要跳出來,她真沒想到那一日的偶遇,就是她未來的夫婿。
她正看得起勁,正在吃酒的太子殿下突然回過頭來,往屏風這邊望來。
他眼睛裡還帶著幾分凌厲和警惕,卻在碰到她視線的剎那間全部碎裂開來,只剩下無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