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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義說:“他確實是有不對的地方,可你要是規矩點,不讓他挑出錯來,他能跳這麼高?”
謝霜辰說:“是他欺負我在先,我沒上他們家門口潑油漆去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我還有錯?劉老師,您可真是不疼我了。”他前半句話已經有點不悅,只不過他想到劉長義這個人的性格,後面半句話就轉變成了半開玩笑的性質。
大多數人都是和稀泥的辦事兒,評判他人的遭遇時總愛各打五十大板以示公正。可謝霜辰不是這樣,他師哥為難他,他就偏偏要跟師哥對著幹。劉長義的話他聽著不舒服,但他不怪罪劉長義,畢竟人家是用實際行動來支援他,在圈內同仁都礙於楊霜林而不搭理他的情況下,隻身前來給他撐場子。
可是他倆是有代溝的,謝霜辰尊敬劉長義,可惜道不同。
謝霜辰明白劉長義是給他透個信兒提醒他一下,點到即止之後話題一轉,開開玩笑,葉菱就回來了。
畢竟葉菱不能泡個十幾分鐘的茶,太假了。
其他人到了之後,大家互相串了串,彼此調整狀態。謝霜辰覺得單單自己很緊張,沒想到其餘人比他還緊張。
“不是吧。”謝霜辰說,“哥兒幾個不是第一次上臺吧?”
蔡旬商不太好意思地說:“有陣子沒演了,生得很。”
陸旬瀚愁眉苦臉地說:“我都快焦慮地睡不著覺了。”
謝霜辰扶額:“沒事兒,甭焦慮。”
“是啊年輕人,多大點事兒。”楊啟瑞已經端上了茶杯,茶水冒著熱氣,“想開點,就跟平時上班沒什麼區別。”
蔡旬商笑道:“您上班可是悠閒,當公務員多好呀,鐵飯碗。”
“浪費青春養家餬口。”楊啟瑞唏噓說,“四十多歲一事無成啊。”
蔡旬商說:“別介呀,才四十歲。男人四十一枝花,您這歲數還能當優秀進步青年呢。”
一旁的陳序笑道:“你呀倒是樂觀。”他跟葉菱是同校同學院,算起來沾親帶故,在學問上,葉菱得叫人家一聲師哥。兩個人在一起難免聊一些在學校讀書時的事情,說一說哪個老師是技術大牛,吐槽吐槽哪個食堂的飯不好吃,再追憶追憶這些年的變化。陳序畢業之後就參加了工作,三十五歲左右正是團隊裡的中流砥柱,事業上向上更上一層樓的時候,葉菱有點好奇他怎麼就跑來搞業餘玩票。
“可能還是我不夠樂觀。”陳序說道,“工作總有不順心的時候,家庭固然是避風港,但也沒辦法把它當作全部的救命稻草。出來擺弄擺弄愛好,也算是排解排解鬱悶的心情,還好楊哥有時間跟著我一起瞎胡鬧。”
楊啟瑞聽了這話只是微笑。
“那咱們就好好說。”謝霜辰站起來,大家看他這架勢以為要說點什麼豪言壯語開個動員大會什麼的,沒想到他接著說,“先把票錢賺到手!”
葉菱心裡除了“行吧”兩個字,真的沒有什麼別的了。
“哎喲!”蔡旬商吐了一口瓜子出來,表情都擰巴到一起了,“我今兒怎麼淨吃這壞的了。”
謝霜辰說:“手壯唄。”
週六晚上七點半,詠評社相聲大會準時開始。
謝霜辰從後臺瞄了一眼,外面是滿的,還賣了點加坐。這不是他原本想象的樣子,如此火爆的場面得益於他的好師哥,好發小,好戰友——姚笙同志突然決定蒞臨檢查指導工作。
他轉發了詠評社的宣傳,毫無徵兆地說自己要去登臺獻藝給師弟站臺。
然後一瞬間,票就沒了,甚至一度出現了黃牛票。
謝霜辰看著烏壓壓的觀眾,心裡很唏噓。
姚笙今兒沒扮上,不過為了表示尊重,他穿著西裝,翹著二郎腿,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輕輕按在膝蓋上。
他們老藝術家似乎都很喜歡這麼坐著。
手裡再握個保溫杯就齊活兒了。
前臺竹板打得啪啪作響,姚笙聽了會兒,問謝霜辰:“你怎麼這麼愁得慌?怎麼了?”
“我以為我是有粉絲的。”謝霜辰轉頭看向他,“結果沒想到還是得姚老闆出馬拉動內需,您快趕上偶像明星了吧?我靠真的絕了,還有黃牛票!外面坐的八成都是小姑娘,您可真是角兒。”
“師哥這不是心疼你麼?”姚笙苦大仇深地說,“不得給你討個開門紅?”
謝霜辰說:“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誒浪味仙,你那點粉絲聽得懂你唱戲麼?”
“坦白說。”姚笙說,“應該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