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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總是跑去圖書館看書,關於相聲的很多東西網上是找不到的。這是一門靠著師徒紐帶口傳心授的技藝,它在有情的時光中輝煌過,也在無情的歲月裡沉寂過。它在漫漫時間長河中鮮少留下文獻資料,縱然現在是網路時代,在網上只有想不到的沒有找不到的,可是這樣一門被冷落的學科也僅僅是網際網路上一小段無人搜尋的位元組。
葉菱是在圖書館裡找到了許多陳年舊本,它們躲在角落中,等著這樣一個年輕人撣落時光的蒙塵。
不過這幾天葉菱倒是沒有溫書,而是悶頭寫作。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理科生,寫作這件事只存在於中學時代寫作文,以及上大學之後的各種論文。那些都是理性地陳述,不是像現在這般肆意飛揚地創作。
不得不說,最後一晚的成功演出給了葉菱很大的啟發。他本是被謝霜辰逼的沒有辦法了才動筆寫了那個本子,他沒有全本的創作經驗,憑藉著感覺寫,寫完之後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甚至做好了被觀眾喝倒彩的準備。
沒想到觀眾是接受他們的表演的。
葉菱帶著耳機用手機刷了刷微博,那天的影片已經被粉絲放了出來,大家熱情轉發,因為太具有話題性,很快就在網上傳了開來,引發了巨大的討論。
有哈哈大笑的,也有罵街的。
有被他們逗地前仰後合的,也有說他們糟蹋傳統藝術的。
說什麼都有,很熱鬧。
中間還夾雜著萌真人cp的,葉菱都一概略過不看,因為那會讓他想起謝霜辰,還有和謝霜辰發生的那些事。他現在很平靜,但是這種平靜就像是涼油下的熱水,表面上無事發生,可是下面……誰都不知道它會何時燙傷別人。
葉菱的“平靜”是掙扎苦悶的,他只能藉由創作去抒發。需得承認的是,大部分的喜劇往往從悲劇中誕生,誰也不知道那些引人發笑的句子和情節的背後,承載著多少個孤獨的靈魂。
與謝霜辰悽悽慘慘慼戚的現實生活相比,他的名字在網上倒是挺有熱度的。總而言之還是流出來的影片成了網路段子,謝霜辰這種人又不缺話題性,粉絲又捨得賣安利,大家自然喜聞樂見。
鋪天蓋地的資訊沖刷進來,連他八百年沒什麼訊息的師哥都有了動靜。
“老五可以呀。”三師哥鄭霜奇在微信上問他,“最近混得不錯啊,是不是要發財了?”
謝霜辰看著這幾個字都頭暈,還好文字沒有語氣,他不用強裝什麼:“還行吧,勉強度日。”
“跟三哥掖著藏著?”
“您這話說的。”謝霜辰發了個笑臉,“我犯得著麼?”
鄭霜奇過了一會兒又說:“年底各種活動節目都多,你不走動走動?”
謝霜辰說:“我無名小卒一個,想走動人家也不要我呀。”
鄭霜奇說:“你可不是無名小卒,你紅得很。”
謝霜辰說:“小打小鬧,登不上臺面,跟幾位師哥老藝術家比不了。”
鄭霜奇發了一箇中老年表情包過來,緊接著說:“二師哥才是老藝術家,這不今年又上春晚了,風光呀。”
要不是謝霜辰知道鄭霜奇眼裡只有一個“錢”字,否則真的會以為鄭霜奇這是在說楊霜林的風涼話。他腦子裡多繞了幾個彎,說道:“那可真是恭喜了。”
鄭霜奇說:“甭恭喜啦,你別叫他擠兌了就不錯。”
謝霜辰就知道沒好事兒,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這個春節是謝霜辰第一次自己過,他沒了師父,喜歡的人也不在身邊,倍感淒涼。淒涼到他當天才發現周圍都沒外賣可以叫了,只能跟家裡煮了一包泡麵看春晚。
節目一年比一年無聊,等看到楊霜林上臺的時候,謝霜辰差點睡著過去。
老哥還是穿著西裝,不管是不是真的春風得意,至少臉上笑容堆到發光,謝霜辰覺得楊霜林應該去當一個演員而不是來說相聲,說相聲有點屈才。不過跳脫開原來學藝生活的環境,謝霜辰對楊霜林的態度竟然有一些惋惜。他最喜歡四師哥,對於其他幾位師哥僅僅只是沒那麼親密而已,那時大家都跟著謝方弼認真學藝,沒有人混日子,可為什麼現在的結果卻大不相同?
一時間令人唏噓。
大年初一,謝霜辰早早起來去姚家拜年,這天是他的生日,二十四周歲,本命年。
這天生日容易被忽略,全國人民都忙著互相串門子,哪兒有空吃蛋糕?謝霜辰也在初一的例行公事中完美的忘記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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