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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是來自法院方面,謝霜辰的違約訴訟很快就立案了。這套流程謝霜辰是很清楚的,只要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那法院傳票可是說來就來。對方很顯然是有備而來,根本不想讓謝霜辰有什麼喘息的餘地。
這是在謝霜辰能接受的範圍內,知道有這麼一天,只不過來的太快了。
伴隨著這則立案訊息而來的,是消防部門關於詠評社劇場消防安全不合格的審查結果。年底是火災多發期,這段時間確實會加強消防排查,以往詠評社從來沒出過任何問題,可是現在趕上這麼一檔子事,很難不令人多想。
消防安全是大事兒,詠評社又處在如此熱鬧繁華的地段,相關部門勒令詠評社停業整頓,檢查合格後才准許營業。
一向門庭若市的詠評社劇場,一下子就蕭索了起來,而且如果檢查一直不合格的話,會直接影響社團的演出資質。連帶著封包袱的演出劇場都對詠評社產生了動搖,開始猶豫是否還要繼續承辦演出。
謝霜辰活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感受著四面八方襲來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所以現在要怎麼辦?”史湘澄問道。
詠評社所有的演員都集中在後臺,大家神情嚴肅,都望向謝霜辰,等著他發話。這個年輕人嘴上永遠看上去一副不靠譜的模樣,但他也確實是大家的主心骨。
這句話謝霜辰彷彿沒聽見,他還是獨自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中。他翹著二郎腿,手裡握著個保溫杯,出熱水冒出些白氣來,卻顯得更加安靜。
葉菱碰了碰他。
“我……”謝霜辰反應了過來,“其實現在不是我想怎麼辦,我的辦法很少,我也很想逆天改命,但目前看來,很多問題的主動權都不在我手上。不說別的,目前劇場無法正常演出,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反正是個指望不上的日子。這段時間我會去周旋一下這件事,大家放心,工資會按照大家平時的水平正常發放的。但是我想說的是,結果我不能保證,所以,我想知道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大家互相看看對方,誰也沒說話。
謝霜辰嘆了口氣,把自己的保溫杯放在了桌子上:“我現在都不能確定封包袱專場到底還能不能開了。”
“開,必須開!”史湘澄說,“票都賣出去了,還全都賣空了,怎麼能不開呢?”
“是啊。”蔡旬商說,“你之前最常掛在嘴邊兒的話就是‘要對得起觀眾’,雖然咱們這兒確實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但是咱不能對不起觀眾啊,觀眾花錢了啊……”
“就是就是!”史湘澄說,“而且票全賣出去了,回賬之後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你想想你那屁股債……不把演出辦了,你拿什麼還賬?”
謝霜辰看向葉菱,問道:“葉老師,您覺得呢?”
“就算演出的票房全都清算下來,也是屬於社裡的,到時候算借用還是怎樣,都得有個說法,錢是不能白拿的。”葉菱先把公賬的事兒說清楚了,“但是演出,死扛著也要辦下來。一是不能辜負觀眾,人家買票了,因為我們自己的問題導致退票無法履行演出職責,這種公關危機我想我們都應付不來。二是現在風雨飄搖,一場演出也正是一個好機會,我覺得我們可以度過這個坎兒,我堅信事在人為。但是……”他又強調,“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我沒辦法要求每個人跟我想的一樣,包括謝霜辰也是如此。如果大家覺得有什麼難處,或者什麼不同的看法,儘管提出來。大家都是詠評社的一份子,都有權利做自己的選擇。”
“我們倒是沒什麼異議。”李珂說道,“發展也不可能一直是一帆風順的,有點坎坷很正常。演出的事情,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說,我還是挺希望演下去的,我還沒上過那麼大的劇場裡演過。”他聲音越來越小,緊接著突然又提高了音量,“但是啊!如果社裡實在有難處……”
“我知道。”謝霜辰說,“我……”
“霜辰啊。”楊啟瑞開口說,“我長你不少歲數,佔了年齡的便宜,吃過的飯走過的路比你多一些。你有什麼難處,你有什麼打算,最好都講出來。我們不可能說能跟著你享福,不能跟著你患難。再說了,大家又不是沒過過窮日子。現在確實很難,但是大夥兒都能跟你一起扛。人多力量大,辦法也才能多。我覺得小葉那句話很對,事在人為。”
“不是,我不想開成表忠心大會。”謝霜辰無奈扶額,“我就是想知道大家怎麼想的,如果你們覺得這個事兒ok可以做,那咱就做,如果不行,咱再想別的轍。”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