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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督戰,結果第一天和陸師交火,就被打了個屁滾尿流。他不敢後撤,怕連毅拿軍法辦了他,在陣地上苦不堪言的死撐。
他越是痛苦,幾十裡外的陸健兒越是快活。陸健兒先前沒正經的帶過兵,然而虎父無犬子,一出手就擊潰了敵方一個團。和果剛毅相比,他的格局果然是大了許多‐‐他根本不在乎果剛毅的死活,他只知道如今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他和父親必須保住霍督理,霍督理一旦倒臺,那麼接下來就是要改朝換代,他們陸家的權勢就要隨之喪失。
面無表情的坐在師部裡,陸健兒照例是不動聲色的快活,快活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按捺不住,起身走了出去。
師部的前身是個地主家的宅院,地主相當的識相,乖乖的帶著一家老小躲避去了親戚家,留下高房大屋供過路的師長暫住。院子內外全有衛士站崗,守衛堪稱森嚴,他這師長不同於一般的師長,他是陸永明的兒子,而陸永明手握重兵,如今已然升為軍長。因為爹是那般的偉大,所以他這做兒子的,性命也特別的貴重一些。
然而如此森嚴的師部大院裡,偏偏就活動著那麼一個一點也不莊重的金玉郎。
金玉郎是上個月和陸五小姐訂婚的,陸健兒當然知道他完全不愛自己的五妹,但是沒有關係,陸健兒向來不認為可以從婚姻裡找愛情,婚姻就是婚姻,類似某種聯盟,所以利益至上,比如他自己的婚姻,就是如此。
這個道理,他很早就懂了,金玉郎糊里糊塗,懂得晚了些,但是總比糊塗到底強。訂婚之後,金玉郎成了他的準妹夫,理直氣壯的向他要差事,以及錢。而他早盤算好了‐‐金玉郎要跟在他的身邊,成為他的親信,金玉郎也不用精通某項事務,只要在各機關都走一走,開開眼界,什麼都知道一點,就可以了。
因此,他這回給金玉郎在師秘書處裡掛了個名,然後帶著他上了戰場。說是上戰場,其實不比在北京城裡逛大街更危險,因為金玉郎始終緊跟著他,而他當然是只肯運籌帷幄之中,絕不會迎著槍炮真上前線。
這麼輕輕鬆鬆的跑一趟山東,從此就算是上過戰場的人了,提起來也是一項資格。這麼好的事,金玉郎卻一點也不領情,大白天的不幹正事,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逗狗。秘書處上下都知道他是&ldo;五妹夫&rdo;,誰也不敢管他,由著他在太陽下跑出一頭大汗。
陸健兒看著他和一條狼狗你追我趕的鬧,看了好一陣子,看得他都倦了,金玉郎才留意到了他。直起身和他對視了片刻,他始終是冷著臉,而金玉郎漸漸有了笑意,低頭將那狼狗呵斥了開,他笑模笑樣的走向陸健兒,且走且將軍裝上衣脫了下來。
等他到了近前,陸健兒看清了他滿臉滿脖子的汗,便道:&ldo;我看你和狗倒是很玩得來。&rdo;
他把上衣搭上臂彎,上身只剩了一層白襯衫,襯衫下襬還拖在軍褲外頭,是個丟盔卸甲的軍人。陸健兒上下打量著他,怎麼看他都是爛泥扶不上牆,而金玉郎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隨即點頭附和:&ldo;是,我就和狗玩得來。&rdo;
陸健兒輕輕踢了他一腳:&ldo;找死。&rdo;
金玉郎繼續掏褲兜,這回掏出了個扁扁的小煙盒。從裡面取出一支香菸先給了陸健兒,然而他自己也叼上了一支。用打火機給陸健兒和自己點了火,他深吸了一口:&ldo;心虛啦?踢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