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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在了眉心上‐‐這也算戀愛?
但話說回來,孃家這邊的力量若是可以依靠,那也不錯。陸淑媛將一筆經濟賬翻來覆去的算了許多遍,暗想如果金玉郎一直能得大哥的提攜,那麼自己和他的小家庭必定不至於窮,而且自己可以做當家奶奶,不必受夫家的壓迫。金玉郎懾於大哥的權威,也不會敢對自己太造次‐‐新式的小家庭,她也看得多了,起初兩口子自由戀愛而結合,感情全都好得要命,然而結婚之後過不了一年半載,那好勁兒就過去了,在家受氣的少奶奶多著呢,講起來人人都有一肚子苦水,都說自己瞎了眼,沒想到男人全是這樣的壞。
陸淑媛思來想去,如何計較,姑且不提,只說這金玉郎也知道自己現在一無所有,所以又黏上了陸健兒。陸健兒朋友遍天下,照理說是不寂寞的,但朋友全是名利場上的人物,全都各懷心腸,互相之間絕不會以誠相待,況且就憑他那張城府森嚴的冷漠面孔,也沒人有興致願意和這麼一尊木雕泥塑交心。
這個時候,就顯出了金玉郎的可貴與可愛。
論本事和資歷,金玉郎本來沒資格和他平起平坐,但是他就是願意抬舉金玉郎,因為金玉郎&ldo;好玩兒&rdo;。和金玉郎在一起,他時常會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時代。德國留學是他人生的一道分水嶺,留學之前的他還只是個大孩子,他父親也還沒開始重視他,所以他活得又糊塗、又狼狽、又快樂。
他知道金玉郎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這小子之所以偶爾看起來分外可愛,也是因為他在故意的投自己所好。不過沒關係,他手裡攥著的豺狼虎豹多了,再來一個小鬼也無所謂。
陸健兒是&ldo;無所謂&rdo;,金玉郎知道陸健兒慧眼如炬、已經看透了自己,然而也是無所謂。他如今不是陪著陸健兒玩,就是陪著陸淑媛玩,有時候實在是玩得累了,就隨便找個藉口開溜,搬到飯店裡清靜幾天。
自從年前回了北京之後,他再也沒遇到過刺客,但他還是隻住六國飯店,因為這是洋人的地盤,更安全些。又因為他是常來常往,為了方便,索性開了一間月包房,每月單是房費就要五百餘元。他是沒錢的,這筆錢自然就要由陸健兒來出‐‐陸健兒前一陣子和他開玩笑,說他一個月兩千打不住,比自己那姨太太一家子的花銷還大。
他當時聽了,也是笑,告訴陸健兒:&ldo;你認命吧,將來等我成了家,我那一家子,恐怕也得歸你來養。&rdo;
這話雖是事實,但一般人絕說不出口,唯有金玉郎敢理直氣壯的講,講完了還不會被陸健兒一腳踹出去,陸健兒還要心平氣和的承認他說得有理。
這一天下午,金玉郎拎著一盒奶油蛋糕,獨自回了六國飯店‐‐陸師長的三太太今天大請客,請全家吃點心,也有他一份。他不去領受,結果丫頭直接把蛋糕送到了他房裡,又特地告訴他:&ldo;三太太請金先生過去坐坐呢。&rdo;
三太太今年三十多歲,是個眉毛眼睛都會說話的美人,一見了金玉郎就有說有笑。所以金玉郎在將丫頭打發了之後,沒敢停留,拎起蛋糕就跑了‐‐陸師長的姨太太,陸健兒的庶母,他可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