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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新月往家裡搬運白菜之時,金玉郎也已經到了陸府。
接他出院的是陸健兒,陸健兒今天偶然得知金玉郎入了醫院,正好又是閒來無事,所以就溜達過去看了看他。金玉郎正在醫院裡死去活來‐‐是精神上的死去活來,因為沒有事做,沒有酒喝,他簡直不知如何打發時間,並且因為頭腦清醒,總忍不住要回憶往事,悔恨像火一樣,開始裹著他燒灼。
醫生不許他出院,於是陸健兒到來之時,他已經開始籌劃著自己逃。忽然見了陸健兒,他像見了救星一樣,一把抓住陸健兒,他逼著對方給自己辦理出院手續。陸健兒莫名其妙:&ldo;你都胃出血了,還不好好的養著?你急著回家幹什麼?家裡有人?&rdo;
&ldo;不是。&rdo;他說:&ldo;我在這裡住得難受,要養我可以回家養,我在家裡舒服些。&rdo;
&ldo;你家裡要什麼沒什麼,這醫院裡至少暖和。&rdo;
&ldo;我不怕冷,我就是想回家。&rdo;
&ldo;那你到我家裡住幾天?&rdo;
金玉郎當即點了頭:&ldo;好,好,那我就不客氣了。&rdo;
陸健兒抵擋不住金玉郎的懇求,只好給他辦了出院的手續,把他重新接回了自家的客房。他對陸健兒的地盤實在是太熟悉了,陸健兒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自力更生的找到了酒。
幾大口酒進了肚,他鬆弛下來,整個人和世界又有了隔膜,悔恨的情緒也漸漸消失了。靠著客房的床頭半躺半坐,他對著前方虛空眨了眨眼睛,然後仰頭又灌了一口酒。
陸健兒在一旁坐了,冷眼看他:&ldo;借酒消愁?&rdo;
他不看陸健兒,只點點頭。
&ldo;還想你那位太太呢?&rdo;
他依然是點頭。
&ldo;是不是恨透我了?&rdo;
金玉郎遲鈍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向著前方,哼了一聲。
這個回覆令陸健兒非常不滿意。
他有很多的朋友,真朋友,假朋友,加起來無以計數,但金玉郎在其中是個異類。他現在說不上自己和金玉郎的關係是好是壞‐‐說好,金玉郎張牙舞爪的和他打過架;說壞,可金玉郎又理直氣壯的跑來了他家裡養病。
周圍沒人敢對他這麼撒野,金玉郎算是獨一份,而之所以能成為獨一份,還是源於他對金玉郎的縱容。
有的時候,他確實會當金玉郎是弟弟。
他不缺弟弟,自己家裡就有好幾個,然而對待那幾個親弟弟,他一直是嚴陣以待。他們都是他潛在的競爭對手,雖然父親如今是極其的信任他,他幾乎已經成了陸家的家長。可正因為是成了家長,他越發的不能給弟弟妹妹們好臉色,他需要他們怕他,他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非得把他們全嚇唬老實了,才能鎮住這個家。
但他不用嚇唬金玉郎,金玉郎和他沒有競爭關係,金玉郎起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兩人成天就只是玩,無憂無慮的玩。
當然,後來他也反應過來,對於金玉郎來講,他除了玩伴的身份之外,還兼做保鏢,畢竟金玉郎單憑自己,是誰也打不過。
也就是說,在他們還都是大孩子的時候,金玉郎就開始利用他了。
利用他打架,利用他報仇,利用得理直氣壯自然而然,他都把他的小把戲看穿了,他還不知恥,還不羞愧,還那麼自然。
陸健兒覺得這金玉郎簡直就是一道人間奇觀,而他有時候很想和這小子繼續做好朋友,有時候‐‐比如此刻‐‐又很想一腳把他踢出去。這小子是帶有危險性的,要踢就得一腳把他踢死,可陸健兒下不了這個狠心。
一把奪過金玉郎手裡的酒瓶,他忽然不耐煩起來:&ldo;你能不能有點出息?&rdo;
金玉郎搖搖頭:&ldo;沒出息。要出息幹什麼?沒用,不要。&rdo;
&ldo;你才多大,難道為了個娘們兒就不活了?&rdo;
&ldo;沒說不活。&rdo;
&ldo;那你還不給我振作起來?&rdo;
&ldo;振作起來幹什麼?沒意思。&rdo;
&ldo;不聽我的話了?&rdo;
這句話讓金玉郎扭頭望向了他,在微醺的醉意之中,金玉郎,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