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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郎則是和他相反,車上的所作所為對他來講,不過是一場成功的惡作劇,惡作劇總是令他愉悅的,於是他一路笑嘻嘻的進了報館,並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了同樣笑嘻嘻的曲亦直。
儘管和這個人僅有一面之緣,但金玉郎也看透了他是個趨炎附勢之徒,並且,很顯然,這傢伙雖然存了攀高枝的大志,但是一直連高枝的梢子都沒摸著,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二爺,就算是他能接觸到的至高貴人了。
金玉郎不介意這小子的馬屁精品質,而曲亦直見他是帶著笑容走過來的,心中便是一明亮,先是二爺長二爺短的問候了一番,然後畢恭畢敬的隨著金玉郎進了辦公室,問道:&ldo;我昨天向二爺請示的那宗交涉,不知道二爺意下如何呢?&rdo; &ldo;就是那個小翠芳吧?&rdo; &ldo;對,對,就是小翠芳。
他說了,願意一篇稿子付報館一百元,當然,二爺不差這一百塊錢,不過這總是小翠芳的一番好意,況且咱們捧他也不算硬捧,他現在也真是紅呢。&rdo;
金玉郎在寫字檯後站定了,望向了曲亦直:&ldo;小翠芳是小事,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麼著才能透過小翠芳,和那個連師長見上一面?&rdo; 曲亦直笑了:&ldo;隨時都能啊!二爺您不知道,連師長給小翠芳弄了所房子,他倆如今是在一家住著呢。
除非連師長不在家,否則您見了小翠芳,就能跟著見上連師長。&rdo;
&ldo;那我還得上小翠芳家裡去?&rdo; &ldo;您可以去呀!去他家裡的貴客多著呢,您到那兒坐坐也不丟身份。
再說他也肯定是歡迎您的,小翠芳那人愛交朋友,尤其對待新聞界,那是最肯聯絡的。&rdo;
&ldo;那我什麼時候能去?&rdo; 曲亦直一聽這話,一張瘦臉笑得要開花:&ldo;您要是想去的話,今天中午能去,下午也能去,晚上小翠芳要上戲園子,但是半夜回了家,您要是有精神頭兒,還是能去。
全憑您的意思。
反正小翠芳昨天下午還給我打了電話,說想請您過去談談呢。&rdo;
金玉郎坐了下來:&ldo;那你給小翠芳打個電話,就說我中午過去。&rdo;
舊友新知
曲亦直如同一株菟絲子一樣,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在尋覓一株大樹,讓自己可以纏繞上去好乘涼,然而他出了學校進報館,所做的都是實際的工作,並沒有攀高枝的機會,如今終於讓他逮住了個真正的闊少爺,他就立刻纏上了金玉郎‐‐倒不是金玉郎本身有什麼權勢,主要是他想著自己或許可以透過金玉郎,混上個新階層裡去。
金玉郎自己雖然不做官,但他哥哥是大資本家呀,他的朋友們也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呀。
因著這個緣故,金玉郎讓他去打電話,他就立刻去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小翠芳一聽這話,也挺高興,因他這樣一個唱戲的人,最歡迎的就是有錢朋友,用不用得上且另講,先認識了再說,正好他的連師長不吃醋‐‐連師長和他不過是個玩,這一點他知道,師長自己也知道。
曲亦直放下電話,回來覆命。
金玉郎獨自在辦公室裡盤算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早飯,便讓曲亦直出去買了些點心回來。
慢吞吞的吃了幾塊點心,又喝了半壺熱茶,他眼看也有十一點鐘了,便帶著曲亦直離開報館,前往了小翠芳家。
今天本是個冷天,然而秋高氣爽,晴朗得很,金玉郎坐著洋車在街上走,裹著大衣曬了一路的太陽,曬得身上暖洋洋,幾乎要出汗。
及至洋車穿過幾條衚衕,在一戶四合院門前停下了,他跳下車來,拿出幾毛錢付了自己和曲亦直的車賬,然後便轉身去看小翠芳家的大門。
這大門是無甚特色的,但小翠芳這種初出茅廬的角兒,能住上這種房子,也就要算不賴。
曲亦直上前敲開了大門,裡頭和一般的宅門一樣,也有聽差出來回應,只不過這聽差青春年少,幹得雖是聽差的活兒,看面貌則還是個在學戲的半大孩子。
小聽差認得曲亦直,一聽曲亦直是帶著金二爺來的,越發熱情,立刻就請這二人往裡進。
金玉郎往裡一走,發現這院子果然就是個四合院,只不過房屋精緻些。
小聽差將他們引向了東廂房,東廂房開著房門,垂著厚門簾子,裡頭傳出了噼裡啪啦的麻將牌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