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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自己這一扭臉一回避,在金玉郎眼裡,是再一次的證明了他所疑非虛。
她為什麼躲?還不是被他那一句話說中了心病?暗暗的攥了拳頭,他不動聲色的定了定神,將滿腔怒意壓了下去,然後上前一步,勉強一笑:&ldo;好啦好啦,我不和你吵了,反正日久見人心,我是真壞還是假壞,往後你自然會知道。&rdo;
他向著房門方向一擺頭:&ldo;我們到中央公園逛逛去,好不好?逛累了就去來今雨軒吃晚餐,吃飽了,再去戲園子裡坐一坐,我現在就給戲園子打電話,讓那邊給咱們留一張包廂票。&rdo;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步伐活潑,像個快樂的大號學童。
傲雪依舊冷著臉獨站著,不答不動,因為心裡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對待這個丈夫。
照理來講,應該趁這個機會借坡下驢、和他重修舊好‐‐要不然還能怎麼辦?離婚是沒想過的,離婚和守寡也差不太多;既然不離婚,那就沒有和他打一輩子的道理,所以除非他對她狠毒到底,否則只要他肯服軟,她便得見好就收。
孃家不回了,她坐下來,靜等著金玉郎打電話回來。
窗外響起了蹦蹦跳跳的腳步聲,隨後房門一開,金玉郎探進了個笑吟吟的面孔:&ldo;太太,走吧!&rdo; 傲雪站起來,向前邁了步,同時不看他。
傲雪本來是完全的不想搭理金玉郎,然而下午的天氣實在是好,中央公園前些天舉行了一場菊花展覽大會,今日正是最後一天,那菊花依然開得花團錦簇,很有可觀之處。
兩人看了看花,又在陽光下並肩的走了走,金玉郎起初也是沒話,走著走著,他像是忍不住了,忽然講起了他小時候的事。
他小時候淘氣,掘了家裡若干盆名花異草,然而也並沒有捱打。
&ldo;我娘捨不得打我。&rdo;
他用天真的語氣輕聲說:&ldo;她天天給菩薩上香,求菩薩保佑我長大成人。
因為我要是半路夭折了,她就完啦。&rdo;
傲雪聽這話倒是聽進去了,她目前年紀還輕、沒有兒女,但是想象得出那母親的心思,小孩子若是有了個三長兩短,做孃的可不就悲痛得要&ldo;完了&rdo;? 可是金玉郎接下來說道:&ldo;因為爸爸喜歡我。
只要爸爸一直喜歡我,也就會一直喜歡她,她就有榮華富貴的好日子過。
別人家的姨太太,在家裡地位不如人,年紀大了,又要色衰,都是越活越為難;我娘和她們不一樣,我娘在外面公館裡過日子,和大太太是一樣的,即便回了金家,也不會受氣‐‐&rdo;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下腳步,抬手一捂嘴:&ldo;我說多了。&rdo;
傲雪轉身看他,就見他這一大巴掌捂得嚴實,將下半張臉都蓋住了。
她下意識的想要將他那手拽下來,可轉念一想,又感覺自己和他還沒那麼親,便說道:&ldo;我們本來也是閒談家務,又不是講什麼機密大事,哪有什麼說多說少的?&rdo; 金玉郎放下了手,向她一笑:&ldo;那你也講講你自己,別讓我一個人說。&rdo;
傲雪轉向前方,繼續踱步:&ldo;我家裡的事情,你們金家的人,應該全都知道。&rdo;
&ldo;那你講點我不知道的。&rdo;
隨後他猛的一拍手:&ldo;想起來了,咱們旅行結婚回來,是不是應該再請一次客?請你孃家的親戚?&rdo; 傲雪淡淡一笑:&ldo;應該是應該,不過這話你不說,我也不好自己張羅。
況且我孃家也沒什麼親戚,只怕來不了幾個客人。&rdo;
金玉郎沒接她這話,直接扳著手指開始數算:&ldo;有你姐姐一家,是一大家子吧?我記得你姐夫家人口多。
還有……還有誰?&rdo; &ldo;沒誰了,我說過,我家親戚少。&rdo;
&ldo;少也沒有這麼少的,你是不是還有個表舅,跟著袁世凱做過財長的?&rdo; &ldo;是有那麼一個表舅,八年前就病逝了,家也早散了。&rdo;
金玉郎繼續思索,忽然又一拍巴掌:&ldo;你還有一個叔叔,不過這個叔叔,你自己都未必認識,我也是剛剛知道他和你是親戚的。&rdo;
傲雪被他說得起了好奇心:&ldo;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