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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人鳳接了支票放進衣兜裡,然後研究起了手裡的項鍊:&ldo;這墜子我見過,可以開啟來,往裡面嵌一張小照片。&rdo;
說著她去摳那心形的小吊墜,然而怎麼摳也摳不開,金玉郎要幫忙,她卻是撥開了他的手:&ldo;是我看錯了,這好像不是我說的那種。&rdo;然後她抬頭向他一笑:&ldo;謝謝你。&rdo;
金玉郎搖搖頭:&ldo;我不用你謝,我只要你們別再讓我傷心,就夠了。&rdo;
說完這話,他張開雙臂,一把摟住了段人鳳。段人鳳單手託著項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抱震住了,一時間竟沒想起反抗。段人龍也沒有大喊大叫,只猶猶豫豫的一拍他的肩膀:&ldo;那個……男女有別……知道吧?&rdo;
金玉郎放開段人鳳,一轉身又將他抱了住。他欲言又止的一皺眉頭,雖然有點彆扭,但是沒好意思拒絕,只說:&ldo;這個……抱我可以,隨便抱吧。&rdo;
人樣
金玉郎在傍晚時分,回家去了。
這座院子一時空落下來,段氏兄妹並肩在正房門口的臺階上坐了,等著吃晚飯。晚飯是他們指揮看門的老頭子去附近飯館訂的,這回總算是暫時的安定下來了,手裡又有的是錢,所以他們這回定了一桌上等宴席,預備著晚上大嚼一場。
一邊等待晚飯,他們一邊閒聊,可聊的題目太多了,這才幾天的工夫,他們的生活已經天翻地覆,現在讓他們再回想自己那大半年的土匪生涯,他們自己都有點羞愧,感覺自己簡直是出了一場洋相,不過也不能完全算是胡折騰,畢竟,他們以著土匪的身份,認識了個金玉郎。
&ldo;他是傻人有傻福。&rdo;段人龍說:&ldo;還有一句老話,叫做&lso;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so;,他這回就算是大難不死,不知道他的後福是什麼。&rdo;
段人鳳目視前方,肚子裡咕嚕嚕直響:&ldo;後福就是有了你我給他賣命。&rdo;
&ldo;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能叫賣命呢?我們不過是暫時保護他,又不是要為了他去死。&rdo;
&ldo;理是這個理。&rdo;段人鳳實在是有點餓了,所以講起話來聲音很低,有氣無力:&ldo;可是……&rdo;
&ldo;可是什麼?&rdo;
段人鳳搖搖頭:&ldo;反正,他要是真有了難,咱們肯定是要去救他,到了那個時候,賣不賣命也由不得你我做主了。&rdo;
段人龍笑了,扭頭盯著妹妹細看:&ldo;那咱們不管他了,明天兌了款子就走?&rdo;
段人鳳冷著一張面孔,愛答不理的回答:&ldo;倒也不用這麼著急。總之對待這個人,咱們無論是出力還是賣命,心裡有個數就是了。&rdo;
段人龍哭笑不得的&ldo;唉&rdo;了一聲:&ldo;你跟我兜這麼大個圈子,我說他有後福你不愛聽,我說走你又不肯走,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做賊心虛吧?&rdo;
&ldo;我做什麼賊了?&rdo;
&ldo;你別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那小子雖然是個繡花枕頭,但是模樣好,心腸也不賴,你要是真能嫁給他,倒比嫁別人強,起碼他不敢欺負你。要是你跟他過了幾年,過夠了,那咱們還可以離婚,反正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你怎麼著我都支援。&rdo;
段人鳳霍然而起,低頭瞪著哥哥說道:&ldo;你說這話,簡直就是看不起我。難道我是沒見過人的老姑娘,逮著個男人就要嫁?我和金玉郎就不能做好朋友嗎?再說我根本也沒想嫁給他,和他過日子我嫌累!&rdo;
段人龍被她數落得抬不起頭,口中唯唯諾諾的答應著,他在心裡反問:&ldo;你急什麼?&rdo;
這個時候,老頭子領路,幾個大夥計挑著食盒進了大門,正是宴席來到。段人鳳向來沉默寡言,方才鏗鏗鏘鏘的說了那一番話,已經算是說得多了,加之腹中飢餓,故而也就閉了嘴。段氏兄妹由此結束聊天,開始摩拳擦掌的預備吃飯。而在他們吃得滿嘴流油之際,金玉郎已經到了家,正在和傲雪談話。
他回來得這麼晚,若不是馮芝芳硬留了傲雪吃晚飯,那麼他今天也就見不著她了。馮芝芳見了他,又是哭又是笑,哭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