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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天亮的時候,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又回二爺被綁的那座山裡去了,然後,我一下子就想起那人是誰了。&rdo;
金效坤隱隱的有點緊張:&ldo;誰?&rdo; &ldo;我覺得,那人好像是雌雄雙煞身邊的一個土匪。&rdo;
&ldo;你……確定?&rdo; &ldo;我不敢百分之百的打包票,就是感覺像。
那人長得挺文氣,像個秀才似的。
當時雌雄雙煞身邊就有這麼個人,說是什麼師爺。
我當時只瞧過他幾眼,因為他實在是不像個土匪,所以我就把他記住了。&rdo;
&ldo;那人現在還在嗎?&rdo; &ldo;不在了,昨早二爺就把他送走了。&rdo;
&ldo;二爺呢?你讓他過來。&rdo;
小劉轉身出去找二爺,片刻之後氣喘吁吁的回了來:&ldo;大爺,二太太院裡的丫頭說,二爺昨天半夜回去,先說是要在廂房睡,結果床剛鋪好,二爺就吐了,吐完洗把臉就走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rdo;
曲亦直的悲劇
半夜裡金效坤的好大哥形象,讓金玉郎十分不適,甚至生理上都有了反應,讓他翻江倒海的大吐了一場,彷彿誤食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他自己可以是千變萬化,但是希望旁人永遠如一,因為千變萬化也是需要力量的,對著一個人,他的力量只夠他扮演一個角色。
他已經決定要和金效坤上演一場兄弟鬩牆的悲劇大戲了,金效坤就該一壞到底,萬不可橫生枝節。
半夜開出汽車來,他先去了趟報館。
報館這時還有幾個人活動,是印廠排字房的小徒弟領了最後一批稿件要走。
他也不驚動旁人,自己悄悄的進了辦公室去,拿了幾張《萬國時報》,捲成個紙卷子帶了出去。
天亮之前,最冷最黑的時候,他在綠楊旅館裡,和施新月見了面。
施新月自從被段人龍蠱惑著上山做了土匪之後,可以說是一天好日子沒享受過,在山裡活得像野人,負傷下山到了文縣之後,又險些被傷病奪了性命,死裡逃生之後離開文縣,他的悲慘更進一步,險些在雪夜之中凍餓而死。
綠楊旅館不是什麼高階的大飯店,但是房屋溫暖,被褥厚實,他到了這裡,也就算是進了天堂了。
金玉郎到來之時,他剛從漫長的睡眠中清醒過來‐‐許久沒有睡過這樣舒服的覺了,許久沒有躺過這麼柔軟的床了。
金玉郎到達的時間,可以說是太晚,也可以說是太早,總之不是個出門見人的時候。
但施新月如今對他只有感激,絕不敢挑剔他這登門的時間。
慌忙下床擦了把臉,他給金玉郎倒了杯熱水,又把被褥整理了一番,請金玉郎在床邊坐下。
床鋪柔軟,坐起來總比房內的破木椅子強。
然後他搬來破木椅子,在金玉郎的前方坐下了:&ldo;金先生,您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是有什麼急事找我嗎?&rdo; 金玉郎先把手裡那捲報紙遞給了施新月,說道:&ldo;你做過教書先生,一定有點知識。
你看看,這樣的東西,你能不能寫?&rdo; 施新月接過來,聽金玉郎讓自己&ldo;看副刊&rdo;,就翻到副刊瀏覽了一番。
起初他見這報紙名叫《萬國時報》,以為上面刊登的必定都是國際大事,然而一看副刊內容,他皺了眉頭:副刊上面除了花柳病廣告,就是給優伶戲子以及衚衕花魁拍馬屁的文章。
&ldo;寫是能寫,只是我寫不出。&rdo;
他如實告訴金玉郎:&ldo;我不認識名伶,也不認識花魁,想誇他們也無從誇起。&rdo;
說到這裡,他怕金玉郎失望,所以思索了一下又道:&ldo;金先生想要捧誰,最好給我一張照片,我看著照片來寫,應該能誇個八九不離十。&rdo;
金玉郎笑了:&ldo;我就知道你能行。
本來我想自己寫來著,可是試了試,還是寫不出。
現在我沒有照片,我先睡一覺。
等天亮了,我再去找照片給你。&rdo;
金玉郎嫌旅館內的被褥不乾淨,大衣也沒脫,直接就窩在那小床上閉了眼睛。
施新月將椅子搬到窗邊坐了,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同時大氣也不喘一聲,怕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