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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幾分沮喪和萎靡。到家見了傲雪,他劈頭便道:&ldo;我沒本事救大哥,我的朋友都幫不上這個忙。現在我懷疑他是躲在果剛毅那裡,可是我剛才打了長途電話過去,始終是不通。我不能再浪費時間打電話了,你帶上錢,咱們今天就去天津,把錢給大哥,讓他自己想辦法快跑。&rdo;
傲雪要是有半點辦法,都不會聽從金玉郎的調遣。金玉郎這種貨色,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可如今聽了他這番話,她倒是沒挑出什麼錯處來‐‐高明是談不上了,他們這麼冒冒失失的跑去天津,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撲個空?可這個家裡總得有人為金效坤奔波奔波,要不然平時一大家子全指著他做頂樑柱,如今他落了難,就沒人管了?
別人愛管不管,反正她得管。而患難見真情,原來金玉郎這個小畜生也不是完全的不可救藥,總算金效坤當初沒有白白的跑去土匪窩裡救他。
&ldo;那,現在就走?&rdo;她問金玉郎。
金玉郎答道:&ldo;現在就走。&rdo;
傲雪從賬房裡找出了八千塊錢,以及幾卷子用紅紙包好的現大洋。她找了個小皮箱出來,把鈔票和大洋放進去,又往裡頭塞了毛巾牙刷和木梳剃刀,以及一件金玉郎的襯衫,一雙襪子。小皮箱這就滿滿登登了,她鎖好皮箱拎起來,囑咐了小劉看家,然後跟著金玉郎走後門出了去。兩人也不開汽車,叫了兩輛洋車就上了路。
傲雪這一路擔驚受怕,等到坐上火車了,她摘下帽子,發現自己是滿頭的冷汗‐‐就怕半路會被警察攔下來。
車內開著暖氣,她那一頭冷汗漸漸消了,眼角餘光瞟著一旁的金玉郎,她心有所感,低聲說道:&ldo;沒想到,你這次竟然這樣有勇氣。我以為你會像大嫂一樣,也遠遠的躲開。&rdo;
金玉郎一路走得太急,累得直到現在,還在微微的喘:&ldo;要不是他曾為我去過長安縣,我如今也不會這樣報答他。&rdo;
傲雪點點頭:&ldo;這還算你講良心。&rdo;
他握拳堵嘴,低下頭用力的咳嗽了一聲,然後面向前方答道:&ldo;我向來是如此,有恩報恩,有仇報仇。&rdo;
兩人至此無話,一起正襟危坐目視前方,等著火車到站,誰也沒留意後方車廂門口有人探進頭來,盯住他們看了又看。
那人是段人鳳,段人鳳在確定了前方兩個背影確實是傲雪和金玉郎之後,就縮回腦袋,不聲不響的退回到了二等車廂裡去。
她跟蹤金玉郎,絕不是因為她嫉妒人家兩口子一起出遠門,是金玉郎今天有股子奇異的瘋勁兒,她不放心他。
火車轟隆隆的行進,從白晝駛進了黑夜裡去。
傲雪和金玉郎沒有再說話,她半閉著眼睛,想著金效坤這回要走了,一走就是亡命天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一走,自己也得走,沒了他,自己還留在金家做什麼?想到這裡,她昏昏沉沉的想要苦笑,有些話,從來是想都不敢想的,今天她在心裡把那話說了出來:&ldo;我肯嫁到金家,一半是不願意小小的年紀就守寡,另一半,是為了他。&rdo;
橫豎都是要走的,與其分頭走,不如一起走,可縱是她願意跟著他逃亡,他一定還不願意。他是講體面的正經人,她知道。
晚上九點多鐘,火車到了天津。
金玉郎和傲雪在一間平常旅館裡開了房間,進門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金玉郎從茶房那裡要來了電話簿子,一頁一頁的翻看,終於找到了法租界果公館的電話號碼。把傲雪叫到了電話機前,他‐‐因為確實不知道金效坤在不在果公館‐‐所以緊張得心臟狂跳,嘴唇都有點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