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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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上哪兒去？&rdo;

&ldo;我去找我哥。&rdo;

&ldo;那我也走，我去找陸健兒，跟他一起回北京。&rdo;

&ldo;隨你的便。&rdo;

&ldo;你不跟我一起？&rdo;

&ldo;我有我的事要做，為什麼非要跟著你？&rdo;

金玉郎氣得提高了嗓門：&ldo;因為我們在談戀愛呀！&rdo;

&ldo;我能為了你從天津去北京，你若想見我，自然也可以隨時從北京迴天津。&rdo;

此言一出，金玉郎深以為然：&ldo;也對。&rdo;

段人鳳瞪了他一眼，然後和他一前一後的出了門。兩人沒急著分手，先在樓下的西餐廳裡吃了頓午餐。段人鳳吃到中途，忽然問金玉郎道：&ldo;真人不露相，你這場仇，報得漂亮。&rdo;

金玉郎正在低頭喝湯，聽到這裡，就抬眼向她得意的一笑。

段人鳳又問：&ldo;你原來是不是一直在對著我和我哥裝傻？&rdo;

金玉郎嚥下口中的熱湯，然後拿起餐巾輕輕一拭嘴唇：&ldo;我從來就沒傻過，我只是不屑於壞。&rdo;

放下餐巾，他將雙手摁在桌邊，向著段人鳳又一點頭：&ldo;我可以向你保證，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像我這樣的人了。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做壞事，這難道還不夠好嗎？&rdo;

段人鳳剛把一叉子鮮紅的半熟牛肉送到嘴邊，聽了這話，她放下叉子，卻是笑了一下：&ldo;你是想說，你是個好人？&rdo;

&ldo;我不好嗎？&rdo;

&ldo;可我怎麼會只因為你是個好人就愛你？我看起來有那麼一心向善嗎？&rdo;

&ldo;那你愛我什麼？&rdo;

段人鳳思索了片刻，末了答道：&ldo;愛你是個傻瓜廢物，讓我總是擔心著你，怕你沒了我，要受別人的欺負。&rdo;

然後她站了起來：&ldo;別問了，其實我也說不清楚。你糊塗，我也一樣。&rdo;

新階段

金玉郎和段人鳳大談了一場愛情之後，在皇宮飯店門口分道揚鑣，互相都沒有什麼留戀，甚至都走得頭也不回，有了點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意思。

他們確實是都惶恐，段人鳳生平第一次遺憾段人龍不是個姐姐，也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有些女兒心事，對著哥哥，可能會說不明白。但她就只有這麼一個哥哥，她有了要緊的心事，就只能對著他講。

急匆匆的回了家，她迎頭還真遇上了段人龍。段人龍獨自坐在樓下的小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吸雪茄。段人鳳坐到他面前，正想開口說金玉郎，可見他沉著面孔，氣色不善，便改了口：&ldo;怎麼了？&rdo;

段人龍望向了她：&ldo;你昨夜跑哪兒去了？&rdo;

&ldo;不用你管。&rdo;

&ldo;是和玉郎在一起嗎？&rdo;

&ldo;說了不用你管。&rdo;

&ldo;玉郎呢？我有話想問他。&rdo;

&ldo;問什麼？&rdo;

&ldo;金家藥廠倉庫的事兒，是不是他給捅出去的？&rdo;

&ldo;這話又是從何說起？&rdo;

段人龍不耐煩的噴了口煙：&ldo;昨夜連毅把我叫過去審了一頓，好懸沒把我當內奸給斃了。金效坤那倉庫的秘密，本來守得死緊，結果我一接手，這訊息就走漏出去了，他不怪我怪誰去？正好他還知道咱們跟玉郎的關係，他還知道玉郎和那個陸什麼是好朋友，那個陸什麼他爹現在和霍督理站了一派，明裡暗裡的一直和連毅反著幹。要不是我這腦子夠用，臨危不懼，那你現在就得給我收屍去了。&rdo;說到這裡，他抬頭盯住了妹妹：&ldo;你說實話，到底是不是玉郎？&rdo;

段人鳳從旁邊茶几上取了一支香菸，給自己也點了火：&ldo;就是他。&rdo;

&ldo;他為了什麼？就為了報復金效坤？&rdo;

段人鳳點點頭：&ldo;對。&rdo;

段人龍冷笑一聲：&ldo;報復得怎麼樣？有成績了嗎？&rdo;

&ldo;昨夜法租界那邊開了槍戰，你沒聽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