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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郎獨自上樓,在那幽暗走廊裡一邊前行,一邊挺輕鬆的做了個鬼臉。
今晚他是情深意重的小學弟,明天白天迎接段氏兄妹,晚上再和陸健兒見面。
到了翌日,段氏兄妹如約而至,這二人都是心事重重的,表面上又不願向著金玉郎流露出來,所以見金玉郎晚上要同朋友出門玩去,還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於是這一天金玉郎依舊是一身輕鬆,歡歡喜喜的去找了陸健兒。
陸健兒並不是那種一味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兒,並且在德國的那幾年沒白住,真是沾染了幾分洋派。
和金玉郎在義大利俱樂部玩了一晚之後,兩人意猶未盡,又移師了英租界的酒吧,這酒吧頗有名氣,因為每晚都有白俄舞女們挽成一排跳大腿舞,引得各國好漢慕名而來、瞻仰雪白大腿。
這一幕豔景,在北京城裡可是絕看不到的,所以向來自詡天真純潔的金玉郎,也在淡淡醉意和隱隱胃痛之中,盯著舞女們發了會兒呆。
舞女們身上纏著金光閃爍的一絲半縷,在燈光下跳躍騰挪,高跟銀皮鞋踏得地板嗵嗵響。
陸健兒向他歪過頭去,告訴他某某將軍年初曾經花了兩萬塊錢,討了個十六歲的白俄美人兒做姨太太,而那美人兒也是在這裡賣過大腿的。
他一邊聽,一邊點頭,表示自己是個認真的好聽眾,而陸健兒見他不錯眼珠的盯著舞臺,以為他動了心,便又對他耳語道:&ldo;看上誰了?真看上了也好辦,他們可比一般交際花便宜得多,將來膩了,花幾個錢打發掉,也很容易。&rdo;
金玉郎扭頭望向陸健兒‐‐陸健兒這人實在是沒什麼可看的,因為永遠面無表情,不過沒關係,金玉郎本來也不是要看他,金玉郎這一轉臉,為的是讓他看清自己。
然後,在酒精的微弱刺激下,他即興發揮,輕聲開了口:&ldo;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讓我像你一樣,找個喜歡的人,另安一份舒服的家。
可我不能,我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過了今天,都不知道明天在哪裡,還費那個力氣幹什麼?&rdo; 陸健兒不以為然:&ldo;你怎麼還悲觀起來了?&rdo; 金玉郎向他苦笑了一下,然後湊到他耳邊說道:&ldo;我大哥要殺我,已經殺過一次了,就在前幾個月。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動手,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逃過第二次。&rdo;
陸健兒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想說你是醉了,但話到嘴邊,他一思索,又換了個問法:&ldo;前幾個月,怎麼殺的?&rdo; 金玉郎抬起一條胳膊攬住了陸健兒的脖子,開始對著他的耳朵嘁嘁喳喳,因為全是實話實說,所以一點磕絆都不打。
陸健兒越聽越驚,任他說潮了自己的一隻耳朵。
等金玉郎這場耳語告一段落,他不動聲色的轉向金玉郎,順勢抽出手帕擦了擦那隻耳朵:&ldo;那這事就這麼算了?&rdo; 金玉郎一歪腦袋一斜眼,目光落上桌面,意態頗為伶仃:&ldo;沒證據,說了也沒人信,不這麼算了,又能怎麼樣?所以我現在不愛回家,我在家裡,總是害怕。
想要搬出去自己住,太太又不願意。&rdo;
&ldo;用不用我給你介紹兩個保鏢?&rdo; 金玉郎笑了,目光橫掃桌面,又盯住了他:&ldo;沒事僱兩個保鏢跟著我?別人一定以為我發了瘋。&rdo;
隨後他擺擺手:&ldo;算了,不說這個了,死生有命,我認命。&rdo;
秘密
金玉郎說到這裡,岔開話題,點評起了臺子上的舞女。
陸健兒明顯是有點心不在焉,對於金玉郎的點評,他附和得前言不搭後語。
金玉郎心中暗笑,也有點得意,又有點惋惜,惋惜自己不是個女子,自己若是個姑娘,也許可以魅惑眾生,反正招人愛是他的天賦,誰知道金效坤是見了什麼鬼,竟然對他的天賦有免疫力。
他白大哥長大哥短的恭維他了。
想來唯有一個原因說得通:是貪婪和嫉妒矇蔽了金效坤的雙眼。
傲雪倒也罷了,他向來沒&ldo;捧&rdo;過她,她不愛他倒是正常。
陸健兒確實是被他那一席話佔住了心神,直到將金玉郎送回利順德了,他還在分析這一番話的真偽‐‐若是真的,那金玉郎現在簡直堪稱是悲慘了。
而金玉郎則是玩得盡興,也沒留意段氏兄妹的行蹤,直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