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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是看不出它的好處來。&rdo;
金玉郎豎起一根手指,向他一晃:&ldo;不是新戲的問題,是演員的問題。
他們演得不好,他們根本就不會演。
他們只會像傀儡一樣的站在臺上背詞兒,他們沒有動心,沒有動感情。
可惜我沒有登臺的機會,否則我一定比他們演得都好。&rdo;
他將豎著的那根手指轉向了自己:&ldo;我長得也比他們好看。
我要是登臺,絕對不用像他們那樣,又塗藍眼圈又抹紅臉蛋,搞得像個鬼似的。&rdo;
曲亦直終於發現了金二爺的興趣所在:二爺原來愛吹這種沒邊兒的牛。
但是沒關係,別說二爺愛吹牛,二爺就是吹出一頭大象來,他曲某人也能面不改色的繼續聽。
金玉郎說完那一席話,停了停,感覺自己扯遠了,便又望向了曲亦直:&ldo;遠的不提了,說點眼前的事吧。&rdo;
他壓低了聲音,向著曲亦直探了點身:&ldo;我聽說前幾個月,報館差一點就關了門?&rdo; 曲亦直來了精神,因為他當時親眼見證了報館全員是如何的死裡逃生,非常有發言權:&ldo;哪裡是差一點?根本就是真關了門,大門上都貼了封條了。&rdo;
&ldo;聽說是登了什麼造反的文章?&rdo; &ldo;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不過是批評了幾種社會上的現象,可能是措辭不大妥當,又恰巧被督理大人知道了,所以咱們報館就倒了黴,這麼些個人,險些一起丟了飯碗。
幸而金大爺實在是個有本領的,上下通融打點,才把這報館又給救活了。&rdo;
&ldo;北京城裡那麼多家報館,督理大人怎麼會留意到萬國時報上的新聞?&rdo; &ldo;所以才說是巧嘛。&rdo;
&ldo;會不會是有競爭對手,故意的把那份報紙送到了督理大人眼前?&rdo; 曲亦直開動腦筋進行思索:&ldo;這也有可能。
可是……好像又不至於,這個……實在是說不好。&rdo;
金玉郎再次換了話題:&ldo;你們下午開工,夜裡回家,一天只見半天的太陽,不累麼?&rdo; 曲亦直苦笑了:&ldo;那沒辦法呀,好在要是肯抓緊的話,晚上七八點鐘,也就能可以完工回家了。&rdo;
金玉郎趁此機會,又向他討教了一番,終於弄明白了每天所讀的報紙從何而來。
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他想起自己還沒有吃午飯,便請了曲亦直的客,兩人同去一家大番菜館子裡飽餐了一頓。
曲亦直萬沒想到金二爺會單請自己吃飯,那份受寵若驚的心情,自不必形容。
金玉郎對著這麼個小子,卻是有點無措‐‐他的朋友,不是強於他,就是和他處於同一階級、和他平等。
對著強於他的人,無論男女,他常會靈感澎湃,將個天真快樂的小兄弟形象演得活靈活現;對待平等的朋友,他則是不大動用感情和智慧,純粹只是湊個熱鬧吃喝玩樂。
可是如今面對著曲亦直,他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換了個新模樣,這個新模樣一點兒也不可愛,老氣橫秋的,幾乎有點陸健兒的風格。
面無表情的吃了兩片烤麵包,他將自己填了個半飽,把盤子裡的牛排剩了下來。
胃裡還有點餘量,是留著用來裝熱咖啡的。
他慢條斯理的喝咖啡,同時垂眼看著自己的手腕,腕子骨頭很明顯的支出來,證明他最近瘦了。
手腕的形狀很像段人鳳,他想,她也瘦,她一直是冰肌玉骨,現在他也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