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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值大雍王朝憲正元年,是皇帝劉冶登基的第一年,儘管他看上去還頗為年輕,但從七歲起就已跟著先皇在上書房學習國務,帝冠珠簾下有一雙沉著的雙眸。
他抬手在扶手上敲了敲,沉聲問道:“王大人,如今邊城服役人數幾何?”
王尚書想也不想地開口道:“蘭城為十成,餘下繭城、燦城、渝城為七成,餘下不足五成。”
劉冶聞言又向戶部侍郎:“鄭秋,國庫餘糧幾成?銀兩幾成?”
鄭秋抬手稟了稟:“除去洪災的江東地區,各地的糧稅已上交八成,如今國庫餘糧二十三萬四千五百石,庫銀七千二百萬兩。”
蘭城是一座人口不過千人的小城市,卻是大雍王朝領土與西北邊境接壤最多的地方,即便是尋常趕集日,一條街上走過的荻蠻子,也足是中原人的十倍之多。
每當草原部族水草不豐,牛羊遭瘟的時刻,蘭城總是首當其衝受到劫掠的城市。
所以蘭城幾乎是全民皆兵,全服兵役,繞是如此,也難以避開這劫難。
劉冶心中有了數,目光從面前諸位當朝骨幹中掃過,繼續問道:“如今蘭城失守,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早早有數的人便拱了拱手,從佇列中依次走出,發言道:
“啟稟皇上,契丹耶律荻部為草原八部中最為彪悍一支,領地也最貧瘠,子民食難果腹時居多,故生劫掠之心。臣以為,可派出使臣,佐以五千石糧食、五千兩白銀,便可不再傷一民、費一兵一卒使其歸順。”
“如今正是聖上登基元年,耶律荻部便敢來犯,顯見是不將我們大雍朝放在眼中!陛下,臣願領命出戰,收付蘭城,替西北大將軍報仇!”
……
上書房進行激烈的口齒辯論時,長樂殿主殿中,浣溪正準備勸姜窈歇下。
“娘娘——”姜窈手中白子方落在棋盤中,身旁的人便禁不住開口喊了一聲,讓她不由得偏了偏頭,做了個停的手勢。
而後,姜窈側耳聽了聽外頭的動靜,吩咐道:“去打聽一下,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聽見緊急事務的敲鑼聲。”
浣溪當然也聽見那聲響,此刻憋了又憋,只能對她蹲身行禮,往外跑去。
不一會兒,浣溪帶著訊息回來了:“娘娘!是西北契丹族來犯,如今皇上正召集了大臣在上書房議事。”
姜窈落子的動作頓了頓,看了看棋盤中的局,慢慢把那顆放在‘困獸鬥’最核心的那個部分,一時間並未出聲。
落子時的聲響讓浣溪有些遲疑,看了看棋盤中瞬間能吞噬掉黑子大片江山的白棋,心想著這可分出勝負了,正想讓皇后去休息,卻見到姜窈慢慢收回手,從自己衣袖中摸出一封信,對自己開口道:
“將這封信傳到宮外姜王府,之後傳我口諭,去御膳房給皇上點一道銀耳蓮子羹,好讓他降降火。”
浣溪見到她那高深莫測的表情,不是很明白皇后聽到戰事的反應,但她對朝堂上的事情向來不太瞭解,此刻只能懵然地點頭,揣了信剛想走,又被姜窈喊住:
“傳信時再加一句:再私自往宮闈中傳禁書,家法伺候。”
浣溪得了令,利落地轉身就往外走。
……
“朕平時都養了一群什麼廢物!”
次日上午,劉冶下了早朝,徑直往長樂殿而來,才剛跨進殿門,脾氣就很差地罵了一句。
花白禾罰抄抄了一晚上,還特意把‘姜窈’兩個字換成了皇后娘娘,這會兒累的手腕有些發酸,給皇上遞茶的時候腕子差點一哆嗦。
劉冶接過茶水,抬眼瞧了她一下,發覺是皇后身邊那位平凡的宮女,又移開了目光,看向款款而來的姜窈。
姜窈似是看出了花白禾的疲憊,悄悄地將她一擋,轉而對劉冶笑了笑:“皇上這是怎麼了?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惹的皇上發脾氣?”
劉冶也許真是氣急了,此時並未瞞著她,還抬手跟她比劃了一下:“蘭城被破,西北大將軍蘇扈戰死!然自昨夜三更起,朝廷這些肱骨之臣中,竟有足足六成不贊成開戰!”
“朕看他們是太平日子過慣了,扒著紙醉金迷的日子不肯放手,各個被養成了草原上的田鼠,聽著點風聲鶴唳,就巴巴地躲進地裡去了!”
劉冶越說越生氣,揭開杯蓋就給自己灌了一口,卻在溫度適中的苦中,品出了淡淡的甜來。
他停了一下,斜眼覷著茶杯裡漂浮的玩意兒,定睛一看,哼笑出聲,看著旁邊的花白禾:“這是你給朕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