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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有人將她房間裡的門一腳踹開。
“奉皇后旨意,捉拿謀害皇上的逆賊紅領巾,拿下!”為首那人配著刀,見到她還在被窩裡縮著,頓時揚聲宣佈道。
隨著那人揮手的動作,許多士兵魚貫而入,將蜷縮在被窩裡怕冷不肯動彈的花白禾捉了出來,押著她就往院子外走。
所幸她戒心一直沒有降低,除了洗澡的時候,其他時刻臉上都黏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化妝玩意兒,左右也不差這點醜,這才沒在大庭廣眾下被人認出她原先的身份。
她被人一左一右提了起來,腳尖都碰不到地板,蹬車輪似的踩了半天,真誠地看向提著自己的兩位大哥:
“兄弟,抓錯人了吧,我就是個賣藥的,我好好睡著覺呢,怎麼可能謀害皇帝?”
聽見她的話,其中一人冷冷哼道:“有沒有,到了地牢裡,你就知道了!我就說哪來的草原遊醫,竟然會救我們中原的皇上,原來是早有預謀,呸!”
花白禾莫名其妙被他呸了一聲:“……哎,你啟蒙老師沒教過你不許隨便吐痰嗎?這樣子很沒有素質耶!”
她操著奇怪的口音想繼續說教,但是在場的人都沒有在聽她的廢話,將她從暖融融的被窩裡抓出來之後,徑自將她丟進了冰冷的地牢裡,和耗子一同坐窩。
花白禾的待遇驟然從座上賓變成階下囚,並不是很適應,雙手扒拉著冰冷的欄杆站著,望穿秋水一樣看著外頭的將士,試圖和人家對上眼,好開口喊聲冤枉,奈何人家從頭到尾連個餘光都沒施捨給她。
她站了半晌,在內心對系統大喊一聲:
“放我出去!我還能嫖!”
剛暫停了《大悲咒》的系統:“……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需要我。”
花白禾見它終於搭理自己:“你來的正好,說,你是不是給我假藥配方了!”
系統悶悶回道:“不可能,我給你的成分安全有效,就算他連續用一週也不會出任何事情,你與其在這裡給我甩鍋,不如想想姜窈要做什麼。”
花白禾立刻跟上:“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姜窈到底想做什麼呢?”
系統被她氣笑了:“你問我?”
花白禾閉嘴了,抬起左腳颳了刮自己的右邊小腿,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跳蚤蹦到了身上,她現在只覺渾身上下都在發癢。
她抓著欄杆,絞盡腦汁地想了很久。
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你說,她是不是想跟我試試不一樣的地方?”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囚禁普雷!
聽見她的話,系統明白了,現在和花白禾浪費的每一個唾沫星子,都是自己當初選她時主機裡進的水。
它又去聽《大悲咒》了。
花白禾一個人在囚室裡安靜地待了許久,一沒等來姜窈,二沒等來要把她嚴刑逼供的人,唯有囚室稻草堆裡的蟑螂和耗子願意搭理她。
……
就在花白禾被莫名其妙關押的時候,太守府內的景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聽說皇帝有了中風的症狀,隨著姜窈來的太醫、又或者是原本軍中的軍醫,全都被召到了主廂房當中。
姜窈只批了一件薄薄的明黃外衣,就坐在床前,看著劉冶睜大了眼睛、渾身似是抽搐一般的模樣,不復白日裡在馬上的那副威風凜凜,一時間竟成了個患了急症的病人。
他張了張嘴,舌根卻僵得讓他半個字都沒法說出來。
身邊有太醫想上前診治,卻被他錯亂一樣地拍開了摸脈的手,劉冶眼中像是有驚恐,又像是不可置信,只怔怔地看著姜窈,看著她笑的一如當年出嫁時那般溫婉。
姜窈輕拍了拍他的手,像是擔心他著涼那樣,拉過了旁邊的被子,輕輕地壓住了他的手,放輕了語氣,哄小孩兒那樣說道:
“皇上,您突然變成這樣,臣妾擔憂不已,您就讓太醫瞧瞧,成嗎?”
聽到她這話,在場的人心中頓時明悟了。
畢竟今天那個荒唐的塞上游醫給皇帝獻藥的事情,大家心中都很清楚,只是沒想到那女人竟然膽大包天到要毒害皇帝。
而皇上中了這種計,明明是得勝歸來的帝王,在晚上竟然就鬧出了這等在女人肚皮上縱慾過度的中風模樣,他的自尊心肯定非常受不了。
太醫想到這裡,順著姜窈的話低聲勸道:“娘娘此言在理,皇上,您如今的情況耽擱不得啊!容臣替您把個脈吧!”
劉冶聽了這話,視線跟著轉到了太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