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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歸烈心裡又氣又恨,此刻白亦陵站在這輝煌殿宇之內,愈發顯得唇紅齒白,眉目如畫,那窄腰,長腿,以及脖頸的弧度,無一不讓他看一回心動一回,結果偏偏剛才抱在手裡任意玩弄的就不是這個人——就差一點!
還有淮王的話,自己明明盯著他根本沒從宮裡出來,這才光明正大地以他的名義約人,他是怎麼又跑到宮外喝酒去的?
他自然不會知道陸嶼出去的時候是變成了小狐狸,但陸嶼此刻卻反客為主,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父皇,如果兒臣現在可以洗脫嫌疑了,是否能詢問一下,這張冒充我筆跡的字條到底是何人所提供,又是想約誰去那處別院?”
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因此臉色極為難看,放慢了聲調:“應該不會真的是桑弘小姐吧?”
皇上心裡對他的警覺敏銳非常滿意,臉上只是淡淡的,道:“子現,你跟他說。”
陸啟道:“是。”
他將剛才進殿之前所說的經過簡單地對陸嶼,還有一樣稍晚才到的盛家人都講述了一遍。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陸嶼臉色陰沉地看著高歸烈,冷聲道:“解釋。”
本來要說話的盛冕看了他一眼,默然一同看向高歸烈,等待他的答案。
饒是高歸烈自認為晉國正和赫赫和談之中,不會因此而懲罰他,此時也忍不住有些慌張了,他頓了頓,說道:“沒有看清楚來的人是誰就先動手了,過於粗暴莽撞,冒犯了桑弘小姐,這些都是小王的過失,也難怪你會恨我,但是也不能胡亂誣陷。且不說別的,白指揮使是什麼功夫,大家當時在殿上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怎敢輕薄於他?”
桑弘謹幾次狂使眼色,但是桑弘蕊早已經被高歸烈的幾次推搪狡辯激的暴怒,根本不想理會別人,冷笑道:“是嗎?好,你剛才說你要找來的是青樓小倌,你們早就約好了的,那他又不可能反抗,你準備催情香乾什麼,準備迷藥幹什麼?”
如果說催情香還可以解釋為助興之用,那麼迷藥還真的就說不通了,桑弘蕊這話一開口就到了點子上。
看見高歸烈臉色一僵,桑弘蕊乘勝追擊,索性也不管不顧了,撩起自己的長髮給桑弘謹看:“哥,你看我脖頸側面的這道淤青,就是剛進門的時候他用手掌側面砍出來的,他想把我打暈,但是我及時躲閃,卸了一半的力!他根本一開始就是想用強!”
她雖然是讓桑弘謹看,但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青痕分外明顯,在場的人幾乎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桑弘謹氣怒交加,瞪著高歸烈道:“混賬,你居然對一個姑娘家下這麼狠的手?”
他罵是罵,但誰心裡都明白,下這麼狠的手,不是衝著桑弘蕊,而是衝著白亦陵。
陸啟看著面前這一幕,心中冷笑,只是默然不語,赫赫的支援他固然想要,但是高歸烈覬覦了他不敢覬覦的人,總得出點血才能一洩自己心頭之恨。
正在這個時候,陸呈也帶著搜出來的東西回到了御書房,向著皇上稟報道:“父皇,兒臣在剛才那個別院搜出了不少的證物,請問是否要一一過目?”
文宣帝道:“事已至此,總要分說明白,以免冤了赫赫的大皇子,拿來吧。”
他分明實在說反話了,高歸烈咬牙不語,連連衝著陸啟使眼色,陸啟卻彷彿看不見一樣,東西就被放在托盤裡面一一呈了上來,其中有繩索鐐銬,染血衣褲,以及堵嘴用的白布等,有一些東西顯然是準備好了並沒有用上。
陸呈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奇淫之物,兒臣看不過眼,更有恐汙了龍目,不敢貿然呈上……總之若不是有心強迫,有些東西是用不著的……”
桑弘蕊脆聲打斷他:“對!當時高歸烈還說,‘你可知道我惦記你許久了,就是實在難以親近,好不容易你落到我手裡,今宵良夜,我正好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可以一一玩個夠’!只是我當時被他堵住了嘴,根本沒法說話!後來臨漳王進來了,他還問我怎麼不是白亦陵……王爺,您說是不是?!”
桑弘謹實在受不了了,低聲道:“姑奶奶,你可別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家……”
桑弘蕊這次成了友軍,簡直異常給力,連陸呈都沒話說了。他一個大男人,說這些東西的時候都吞吞吐吐,生怕被斥為輕浮,結果這個小女子可倒好,就說她是受害者吧,但實在兇猛的讓人憐惜不起來啊……
看著那些東西,盛冕的目光陡然一利,胸口氣血翻湧,饒是一向脾氣極好,也不由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去。盛知幾乎是下意識地回手拉了一把,將他身邊的白亦陵護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