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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生靈塗炭。顧炎陽如果變成屍修現世,他藏不了,況且屍修難修,七重樓船上,縝隱傾盡一國之力耗費千年時間,也只夠讓蘇情修煉成旱魃。旱魃化犼,必須要有龍血或犼血為引,再以大量鮮血助其進階。天下再難有第二個秦州和雲州供屍修屠城吸血化犼。
南離九回返時,已到寒冬時節。
沙漠裡飄起了雪,大雪過後,沙漠裡的凹地裡鋪著白色的雪。耀著萬丈金光的太陽掛在遠處沙丘之後,黃沙被鋪上層金黃色,寒冷的空氣,卷著黃沙的凜冽寒風,透著空曠、死寂、蒼莽。
她的影子,被夕陽拉得長長的。
這樣的景象,大陰山也曾有過。
不同的是,大陰山的沙是褐色的,像被血染過。
龍池曾在這樣寒冷的冬季,踩著褐色的血沙,穿著破得無法蔽體的破爛衣服,赤著腳,頂著寒風,凍得瑟瑟發抖,仍不停歇地找她,找了一年又一年。
那時,她怕丟臉,不願出來見龍池,任由龍池在大陰山沙漠苦苦找尋。
她那時不明白龍池為什麼非要一直找她,回參王府不好麼?她的死活與龍池又有什麼關係。
如今,她懂了,龍池卻不在了。
南離九穿過西漠,穿過落滿厚厚積雪的草原,穿過關山,進了一座凡人的城池。
位於邊塞的城池,並不繁華。天很冷,街上有些冷清,倒是食鋪和酒鋪裡非常熱鬧,大街上的空氣中飄著濃濃的牛羊肉羶味。她不喜歡這種味道,事實上,她是屍修,天生喜食血,可她早被龍池養刁,就算是修士的血,她喝起來也覺得腥。人多的地方,人味濃,燻得慌。
她沒打算在這座邊塞小城落腳,只是圖近,從城裡穿過去。
耳邊,響起的是邊塞人的吆喝和談話聲。
西疆太遠,玄女宮的人與西疆人打交道的時候極少,除了遠赴西疆做生意買賣的商隊外,其他人很少能用得上西疆語。她只在很小的時候,學習那些不常用的語言裡學過幾句西疆的常用語,對於從耳邊劃過的語言只能聽懂一句半語。
突然,一句“笨得你”從旁邊酒肆嘈雜的酒肆中傳出來,脆生生的聲音,帶著完全不掩飾的意味。
南離九的心一陣鈍疼,幾乎下意識地停下步子。
緊跟著那聲音又響起,說的是更罕見的海龍族語言,她因為父親的緣故,是學過龍族語言的。
“我們要去北邊,北邊,秦州,秦嶺,你往哪飛,往哪飛,這是西,西啊,再飛都到西漠了。東,南,西,北,分不清方向,對著太陽飛也行呀。”
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太陽早上在東邊,傍晚在西邊,對著太陽飛,那還不成了原地打轉。飛錯就飛錯,調個頭再飛就是了。不準再跳腳,不然我立即揪你回龍宮。”
“我錯,我錯,我來領路,我來領路,成嗎,我的親孃,你是我親孃,你是我祖宗,我親祖宗。你們吃肉,我先畫地圖,待會兒我們照著地圖飛,飛一程就落到有城的地方認認地方,這樣就不會偏了。我的記憶力很好的,地圖不會畫錯。”
南離九站在大街上,聽著那說著龍族語言的熟悉聲音,心臟陣陣抽疼,卻不敢進去,甚至不敢用神念掃過去。龍池不會海龍族語言,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只是幽冥州和秦州。海龍族,在南海深處,與雲州橫跨一個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