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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夫說是天氣炎熱上火的緣故,雖不打緊,穆錚卻著實急切,拼著不管家中流言,硬在這別院歇了半月。
連青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倒不是覺得自己有欠於穆家,只是碧雲那種笑吟吟又別有意蘊的神態著實令他感到羞恥:便是真夫妻也沒這般如膠似漆的,何況兩個大男人。
於是青右便抽空向他道:“我好多了,你回去吧。”
穆錚眸中星光璀璨,一隻手卻促狹的從他兜裡伸過來,落入褲中,“你就這麼捨得我走?”
在他幾根手指的擺弄下,青右沒一會兒就氣喘連連起來,臉頰也飛紅了。他雖然身子不便,但也並非處在無慾無求的狀態,穆錚這麼替他降火,他當然求之不得——只不好明說出口罷了。
當然在這之後,穆錚也免不了要借他的手一用,兩人算是有借有還,各取所需。
這一日穆錚有事回家,青右自個兒把他從街市買的一匣子泥人擺出來,套上盔甲,殺氣騰騰的命他們搏鬥。
自得其樂了一回,他覺得有些乏了,便從抽屜裡隨便取出個酸杏吃著——許是因為胃口不好的緣故,他最近格外喜歡這些酸果子。
誰知才剛起身,青右便覺一陣天旋地轉,眨眼便倒在了地上。
再度醒來,青右驚駭的發現自己縮小了數倍不止,身形削長,原來又變回了原形,一條青綠色的小蛇。
可腹下傳來的一陣瘙癢與緊繃感提醒他事情遠沒有那樣簡單,青右低眸看去,只見在淺淡日光的映照下,他身上的鱗片呈現一種模糊的灰白色,那層鱗甲彷彿不滿足於現有的狀態,極力掙脫這副軀體似的——他是要蛻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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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皮對一條蛇而言是沒稀奇的,青右以前就經歷過多次,可這回不同些。青右驚奇的發現——他蛻不動了!
還是人形的時候瞧不大出來,如今化為了原身,青右兩隻綠豆眼睛虛虛往下一飄,都能瞧見原本細長的身量成了臃腫的大塊,作為一條熱衷保持身材的蛇真是太胖了。青右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吃那麼多,都怪人間的食物太過美好,穆錚才把他喂肥了。
此時遷怒於他人也是無用,當務之急是要將這層束縛著他的薄薄皮甲給脫下來。青右轉了兩個圈,又打了兩個滾,可惜仍是徒勞。他不禁慾哭無淚,以前在叢林中生活時,他時常得宜於蛇族的身量纖纖、行動敏捷,也沒少嘲笑那些飛禽走獸的笨重,如今才知,那幾根爪子到底是有用處的……
可他偏偏卻沒長啊!
若穆錚還在,也能解他的燃眉之急,偏趕著時機不對。青右歪著頭想了想,還是決定老著臉找碧雲求助去。唔,雖然他覺得會嚇著她……
碧雲正在廊下晾衣裳,挽著褲腿,兩隻雪白的胳膊高高懸著——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尤其蛇類蛻皮的時候極容易脾氣暴躁。
不過青右畢竟不是一般的蛇,而是修行多年的妖,稍稍使使勁便剋制住了。他努力挪動身體,儘量靠近碧雲身邊,在她褲管處蹭了蹭。
碧雲只覺小腿上冰涼一片,下意識的低頭瞧去,不禁尖叫出聲,還好她沒想到拿晾衣裳的竹竿將這長蟲打死,只避之不及的後退兩步,戰戰兢兢看著——她倒是很想虛張聲勢的嚇唬它一下,不過這蛇遍身碧清,恐怕是有毒的,沒準威脅不成反葬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