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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在人前的溫行如綿羊般無害溫順,那麼此刻的他就像是掀掉羊皮偽裝的大灰狼,一舉一動中都透露著危險。
袁關忍不住往後一縮,只觸碰到了硬邦邦的牆壁。
溫行一歪頭,笑著掏出刀刃,輕輕地、慢慢地遊走在袁關的臉上。
“你說,這一刀下去會不會很好玩呢?”溫行笑得一如既往的親切和善,卻令袁關忍不住一哆嗦。
溫行的刀刃停留在袁關面具的一角,輕輕一笑。緊接著,在袁關恐懼的目光下,他忽地起身一腳踢向某個最脆弱的地方。
“唔——!”
痛呼被鎖在喉間,溫行輕哼一聲收回刀刃,又補踹了一腳他的屁股。
“我不喜見血,便宜你了。”
溫行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趁著還沒人發覺走出了密室,還很貼心地把門給關得好好的。
他看著密室外算不得陌生的院景,眸間閃過一絲嘲諷。
謝齊蠢就蠢在這裡了,自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明晃晃地設了個關押人的密室在自己的殿中。而且為了不讓太多人知曉,從來不設什麼侍衛到這邊巡邏。
平日裡這密室前總會落鎖,尋常人見了也只會以為是謝齊和他母妃用來放置什麼東西的雜房,所以也鮮少有人經過。
為防萬一,溫行左右探看了一眼,確保無人後小心翼翼地順著不起眼的角落摸出謝齊的宮院。
幸而謝齊對於袁關十分之信任,完全沒有派人過來的意思,溫行輕而易舉地混到了側門。
側門因著不常有人走動,往往只會安排一兩宮女守候。
溫行掏出從袁關身上順來的迷香,趁著兩個宮女不注意一把撒向她們,迅速地從側門跑出去。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估摸著已到申時,便朝著最有可能碰到斐清的方向跑去。
尚未恢復的身體隨著跑步的顛簸隱隱又泛起疼意,一直未得到包紮治療的左手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溫行全然顧不得了,咬著牙堅持下去,臉色愈發蒼白。
斐清,你到底在哪裡!
溫行忍不住在心底焦急的呼喊——這是最後一步了,他計劃的成敗與否就看他們兩人之間的緣分了。
終於,在溫行好幾次跌倒又爬起來之後,他看到了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
溫行的眸底迸發出璀璨的光芒。他不再猶豫,估計著距離差不多合適的時候再一次掏出刀刃,直直地捅進了自己的左肩。
“溫行!”
遠遠看到自家好友渾身狼狽,原本跟著巡邏隊伍的斐清連忙飛似的跑過去。
溫行“哇”的一聲吐出一攤血,搖搖晃晃地就要往後倒去,幸而被及時趕過來的斐清一把拉住。
他鬆開那兩個巴掌長的刀刃,抹去唇角溢位的血跡,沙啞著聲音艱難地囑咐:“不要去……告訴……太子……去找皇……上……”
“上”字剛落下,溫行終於還是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
——
溫行又是被一陣陣疼痛激醒的。
他緩緩睜開了眼,就發現他正身處於自己的房間內,而謝衣黑著臉坐在床沿。
什麼情況?
溫行輕輕皺眉,想要搜尋斐清的身影,卻先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安隆帝。
“醒了?”謝衣察覺到身邊的動靜,連忙側身擔憂地詢問,“傷口可還疼?”
溫行輕輕搖頭,啞聲道:“好多了,多謝殿下關心。”
接著他假裝剛剛看到一旁的安隆帝,眸間閃過一絲詫異,掙扎著要起身。
見狀謝衣忙不迭小心地扶著他坐起身來,見他還想下床,輕聲哄慰道:“坐好了別動,當心傷口裂開。”
安隆帝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沉聲道:“太醫說你傷勢過重,不必行禮了。”
溫行這才安分地不再亂動,恭敬地說了一聲:“是臣失禮了,謝陛下海涵。”
安隆帝擺擺手,讓謝衣先到一旁去,自己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溫行。
“你那小廝已將信交予朕看過。這傷當真是三兒弄的?”
“這……”溫行垂下雙眸不敢看向安隆帝,吞吞吐吐也就憋出一個可有可無的字眼來。
安隆帝看出他的猶豫,道:“放心,只要你所言皆屬實,朕必會為你討回公道。”
溫行又瞥了眼緊緊盯著他的謝衣,終於還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當然,也沒忘記把自己身上的傷甩鍋給謝齊和袁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