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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行頷首道:“這是自然。”
說完,他拿上畫像同斐清告了別,匆匆忙忙趕回宮裡去。
御書房內,謝衣還在忙碌政務,溫行也不急著打擾他,無聲地行了個禮後站在一旁,安靜等候。
謝衣也不忍心讓溫行久等,沒多久就將那些奏摺一攤,抱怨道:“不批了,歇會兒。阿行你過來。”
溫行無奈地笑笑,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那恐怕臣就要讓陛下失望了。”
謝衣起身迎上溫行就抱,把下巴磕在溫行肩上,慵懶地問:“怎麼,阿行也有本啟奏?”
“沒本,但是有副畫。”溫行說完,又輕拍了一下謝衣的肩,繼續道,“行了,起來站好,您已經是皇上了,站沒站個樣怎麼行?”
“那還不是因為只有你在嘛。”
謝衣嘟囔著不情不願地站直了,端著矜貴端正的模樣看向溫行一點點展開的畫卷,道:“嘶,這人不是年輕時候的丞相麼?怎麼,阿行還私藏了他的畫像?”
溫行有心想翻個白眼,到底是忍住了,正色道:“這畫是安的,這個男子左邊的小女孩就是安。”
“嗯?”謝衣疑惑,“安不是個男子麼?”
溫行忘了唐安近來一直是以男子的身份出現在眾人視野中,頓了頓,解釋 道:“安是男子,不過唐安是女子。安是唐安偽裝的一個身份之一。”
“臣是在唐安五歲那年撿到的她,後來她被二殿下認出是東胡族的遺孤,臣就讓她用化名。當初斐清入獄時,替斐清呈上無罪證據的那個侍女秋靜是她。後來因某種原因來臣這當小廝的安也是她。”
謝衣直到此刻才知道溫行向他隱瞞了一個多麼巨大的秘密。
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溫行,翻臉比翻書還快。
溫行知道自己不給個合適的理由謝衣是不會罷休的,他垂眸,道:“陛下可還記得前世有一次遇襲?當時有個黑衣人跳出來護駕,那人就是斐清送給臣的影衛,前世的唐安。”
“今生臣誤打誤撞同斐清一齊撿到了年僅五歲流落街頭的她,斐清府上不允許帶來路不明的人,臣就帶她回了溫府栽培。唐安尚小,知道她的身份後臣也沒狠得下心拋棄她,就乾脆給她改名換姓。”
“後來雲念被臣放離了,臣又……又信不過您安排的人,無奈之下就讓唐安以男裝先跟著臣的身邊。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一通接受下來,溫行也不等謝衣作何評價,重新將重點提出來。
“也正如臣所說,唐安是東胡族的遺孤,那麼他們同在一幅畫像內,證明丞相他實際上也是東胡族的人。”
“一個被北朝所滅的東胡族之人,在朝廷上擁有如此廣的勢力,陛下,您會信他沒有野心麼?”
溫行壓低了聲音,言外之意顯而易見。
謝衣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一手摩挲著下巴,呢喃般地說:“你所說不無道理,只是前世在你……逝世之後雖然也有過好幾起造反的事件,但丞相一直是最安分守己的。”
“那您有沒有想過,造反的人是否曾與丞相有關係呢?”溫行道出了他的另一個猜測。
謝衣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心下一驚——前世那些造反的人,每一個都是丞相黨!
看謝衣的反應,溫行就知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他斂眸繼續道:“唐安當年才五歲,如今說不定都把東胡族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丞相不一樣,按照畫像來看,當年他已然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少年人心高氣傲,最容易記仇——何況是滅族之仇。”
“但是他卻隱姓埋名跑來當成了北朝的丞相,也不見一絲一毫起兵謀反的跡象,這說明他無意於王位,只不過是想狠狠攪亂整個北朝。”
“之前有關雲烏族的事情說不定也是他一手佈置的,他就是想利用我們與雲烏族的世仇,借雲烏族之手重創北朝。再由教唆的北朝部分高官造反,使皇位更名易姓。”
謝衣越聽越驚心。
前世在最後即位的新帝謝卿未曾與前世的他們接觸過,再聯想起他的母妃,恐怕到最後他不過是一個傀儡皇帝罷了。
說不定前世他的病逝也是丞相那一群一手造成的。
謝氏江山竟然不知不覺間就斷送在了他的手上。
溫行言及至此,將畫像遞給謝衣,意欲一切聽憑他的處置。
謝衣二話不說接過,面色逐漸陰沉。
而這一沉,更是沉了整個朝堂的格局。
半個月後,波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