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之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文華道,“那邊那條河,有蘆葦擋著,一不小心就能掉下去,我也常掉進去。”
晉千帆一動不動的看著昏迷的君承,將兩指合攏垂於胸前,快速向自己的胸前點去,可沒有碰到自己的衣服,就垂了下來。晉千帆嘆了口氣,想著君承扔藥瓶的方向,在君承周圍尋找起來。
文華看著晉千帆的一系列舉動只覺的莫名其妙,而且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晉千帆那個動作分明是武林眾人自廢武功的招式。
文華道,“你在找東西嗎?”
晉千帆頭也不回道,“嗯,一個白瓷瓶”。
文華手指滑進口袋,感受著口袋裡那個圓潤光滑的觸感,卻猶豫了下來,他有感覺,這個藥,會出事的。他空著手從口袋裡拿出來,若無其事的垂在褲縫旁,道“今天這樣,貧民區是去不了了,你們渾身溼透了,一不小心就能生病,還是先回去吧!”
晉千帆看了眼君承,君承的身子最弱了,他停下找瓷瓶,起身將君承抱起,手指在半空停下,看向文華,將他手裡的盒子包裹拿過來道,“你揹他,我來拿這些。”說著,蒙上黑布,人就走到一丈開外了。
“什麼啊?”文華摸不著頭腦,抓著君承的胳膊,將他放到自己背上。
晉千帆喊道“你溫柔點啊!你這樣是要把他的胳膊拽掉嗎!”
文華有點惱怒,放輕動作把君承給背了上來,想著這樣就能讓晉千帆滿意了的時候,他發現那傢伙更生氣了,臉陰沉陰沉的,文華嚥了咽口水大著膽子問道“又怎麼了!”
晉千帆看著文華放到君承腿上的手,別過頭去,沉聲道“沒什麼!”繼而大踏步的先走了。
文華清楚看到晉千帆的手上青筋一根根暴起,彷彿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回到連家,晉千帆連門都沒有進,把大包小包放在門口,只說了句“好好照顧他”就一個模糊的身影,然後消失了。
君承醒來,也是一句話不說,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知道在生誰的氣。
那之後一連好幾天,晉千帆都不見人影,君承也是一聲不吭然後大病一場。
今夜朗月高懸,中午下了陣小雨,一洗前幾日的沉悶,難得的空氣清新起來。
君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慢慢坐起身,從枕頭下拿出寧折,走到窗前開啟窗戶,對著寧折緩緩吹奏起來。
曲子哀傷,哀的是誰的傷。
曲子吟痛,吟的又是誰的痛。
他鄉流離,離的是誰的家鄉。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你的人,可我也找不到讓你回家的路。
因為,正是我親手摧毀了你的路。
酒香逼近,君承剛關上窗,大門就被用力推開。
君承猛地回頭看去,酒香隨著那個人的嘴唇一起逼近。
對上那雙血紅卻沒有焦距的眼睛,君承抱緊了他的背,任憑他將自己壓在冰冷的牆上。
他的手冰極了,他的整個身體都冰極了。
溫熱的淚水落到他的冰冷的手上,他猛地顫了一下,停下所有粗暴的動作,抱著頭慢慢的蹲下,大聲的抽泣起來。
“我是個累贅,我就是個累贅,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君承慢慢抱住他,慢慢的撫摸著他的頭髮,柔聲安慰道,“你不是累贅,你回來了,我特別開心,特別開心。”
晉千帆哭道“只有我不能碰你,只有我不能碰你!君承,君承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受不了了,就算只能活一天,我也認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只有我不能,只有我不能。”
君承問道“你怎麼了?”
晉千帆往前倒去,倒進君承的懷裡,眼淚不停的流下,他卻輕鬆的笑了起來,“我把武功廢了,練了二十年的武功廢了,我這一生,到頭來,想保護的人保護不了,想做的事做不好,還真是一無是處啊!”
晉千帆鬧了一宿,該說的不該說的,藉著酒勁幾乎全說了。
渾渾噩噩容易,直面渾噩時的麻煩可就不容易了。
晉千帆睜開眼睛,正對上君承那雙金鉤般的眼睛,鉤的他心頭一顫。
君承道,“你要死了”陳述語氣。
“我!……”晉千帆大驚失色。
君承又道,“你要死了,怎麼不去找大夫,賣棺材的,跟著我幹什麼?”
“我……!”晉千帆沉默許久,向君承爬去,枕著他的大腿,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腰間,悶悶道,“讓我死在你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