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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氣氛微微僵硬。
姜旭笑著打圓場：“妍妍，你們也回去吧，有事的話，就叫我們。”
程妍點點頭，看了一眼靳馳，靳馳眼神泛著近乎冷酷的光。
連胡佳佳也捱了打，秦詩哪兒還敢提要走的事，心口惴惴不安，只是跟著程妍走。
推開房門，程妍就看見胡佳佳正對著鏡子擦粉，遮擋臉上的痕跡，脖子也拍了粉，還是清晰可見青紫的指痕。
胡佳佳似乎沒料到她們這麼快回來，手一抖，粉漏了些在桌上的雜誌上。
見她尷尬，程妍就當沒看見，問她：“今天下午，你們去哪玩了？好玩嗎？”
胡佳佳稍稍鎮定，繼續擦粉遮瑕：“沒去哪兒，我和靳少在一塊兒，你還指望能玩什麼？”
她說得曖昧。
秦詩不知想到什麼，紅了臉，默默走到床邊坐下。
程妍沒注意這些，只是忽然想到，姜旭他們三個在一起去了哪兒？他們一個個也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天又熱，山裡蛇蟲鼠蟻也多，梁山真有什麼美麗的景色值得他們出去那麼久？
胡佳佳沒聽見她搭話，就指著脖子給她看：“你瞧瞧，靳少是不是越來越變態了，做事兒就做事兒，還給我掐的，差點兒連氣兒也沒了，回去我就和他分。”
她退回去，照著鏡子，捋了捋捲髮，媚態橫生地眨了下眼睛：“我這麼漂亮，不愁找不到下家，我看啊，樓下的梁帥哥，就不錯。”
程妍就問：“怎麼不錯？”
“活兒好啊。”胡佳佳彷彿嗔怪她怎麼什麼都不懂，拉著她科普，“你看啊，他一看就體力很好，又高，又帥，鼻子也挺，關鍵啊，他寫字的時候你瞧見沒，手指長得真是……”
程妍看她一臉垂涎的模樣，沒說話：“……”
秦詩聽不下去了：“胡小姐，你怎麼這樣想人家啊，多不好。”
“這有什麼！”胡佳佳白她一眼，又跟程妍語重心長地說，“他這種型別的男人，我也見過，太沉穩，意志力也強，不喜歡我這種，就愛那些說話細聲細氣，長得秀雅溫柔的女孩，所以他才對你不同吧？”
程妍若有所思：“是嗎？”
“我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會看錯嗎？”胡佳佳往床上一躺，“不信你就試試看啊。”
程妍關了燈，也上了床，床不算大，她和秦詩身形都是纖瘦的，倒也不顯得很擠。
夜裡很靜，只有胡佳佳翻身的聲音，她好像有些焦躁。
過了會兒，程妍聽見胡佳佳的聲音遲疑地響起：“你知道靳少為什麼朝我發脾氣嗎？”
程妍的睡意散了些，問：“為什麼？”
胡佳佳沉默了會兒：“我覺得我好像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了，你和他們關係那麼好，也不知道？”
程妍的睡意徹底沒了，欠起身來，望著那邊，只依稀看見她側身躺著：“怎麼說？”
胡佳佳見她是不知道，又怕得罪靳馳，煩躁地拉起被子蓋著臉：“煩死了，別問我，我想睡了。”
之後，她就好像真的睡了，再沒有發出聲音。
程妍就想著以後慢慢兒問她，卻沒想到這就是她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大約凌晨五點，客棧的老闆娘回來了，她讓梁琛將客人全部叫了起來。
因為，她在回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掛在客棧門口的胡佳佳，她身上還被潑了雞血，將她救下時，人已經全身僵硬，沒了氣息。
程妍和秦詩下樓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了，她看見了地板上的屍體，蒙著一層白布，之前還和她笑著說話的人此時了無生氣地躺在那兒，再也不會眨著她那雙媚態橫生的眼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