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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還裝進過別的嗎?”
祝雲瑄不答,梁禎捏緊他的手:“臣這麼喜歡您,您呢?您有對誰動過心嗎?”
祝雲瑄聲音冷硬:“從未有過。”
梁禎輕聲一嘆:“陛下您對別人都那麼心軟,唯獨對臣,永遠都最是心狠、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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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受折磨
進入五月之後便一日熱似一日,祝雲瑄中暑暈厥了一回,到底是聽從了太醫的建議,搬去了北海的別宮避暑。早朝也改為了每三日一小朝,十五日一大朝,得以休養安胎。
梁禎每日都會來看他,幫著他一塊處理那些瑣碎的事務。祝雲瑄冷淡依舊,只在說起正事時會搭腔,梁禎也不再勉強他,反倒頗為享受這種與祝雲瑄平和共處的狀態。
炎炎夏日的午後,窗外湖面上吹來的微風,帶進些許混著清甜花香的涼意,梁禎筆尖微頓,抬眸便能看到御案之後肩背挺直微擰著眉,正在翻閱奏疏的皇帝,陽光在他俊秀的側臉上悄悄暈染開,恰到好處地柔和了那一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凜冽。
下頭的人將消暑的甜湯送上來,今日燉的是銀耳蓮子羹,用冰鎮著的,端上來時還冒著絲絲白氣,祝雲瑄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些許,將甜湯接了過去,梁禎看著,唇角不由地帶上了笑。
他漫不經心地攪動著湯勺,與祝雲瑄道:“夏日炎熱,銀耳蓮子羹清涼去暑,陛下若是喜歡便多用些。”
祝雲瑄神情淡漠,並未接話,梁禎不以為意,又道:“這蓮子還是今早才從臣的莊子上摘了送過來的,新鮮得很,也不會過甜,味道正正好。”
蓮蓬這別宮裡也種了不少,但不知怎的就是沒有梁禎莊子上產的好,蓮子顆粒不夠飽滿,不是過生就是過熟,而梁禎總是叫人挑最好的送來祝雲瑄這裡,即便他並不領這個情。
祝雲瑄望著碗裡粉嫩飽滿的蓮子,聞著縈繞在鼻尖的甜香,忽然就沒了胃口,將碗擱到一旁,提了筆繼續批閱手下的奏疏。
梁禎唇角微揚:“陛下不吃嗎?不合您的胃口?”
祝雲瑄的眉宇間盡是疏離,目光微凝,對上樑禎帶笑的雙眼,停了一瞬,移開視線,直接端起了碗,快速將湯羹喝完。
他不欲與梁禎在這些瑣事上過多糾纏,那都是毫無意義的。
下午的時候,刑部尚書過來稟報事情,牽扯到安樂侯府,他們不敢擅專,要請陛下定奪。
“安樂侯縱容府上家丁打殺莊子上的佃戶,強佔農女,已經死了七八人,那些佃戶實在氣不過告到了府衙裡去,事涉侯府,府衙便直接報來了刑部,臣已派人去核查過,確有此事,當如何處置……”
“安樂侯?”祝雲瑄微蹙起眉,看了梁禎一眼,見他神色淡定自若,似完全不意外,便知他定然早已知曉事情始末。
刑部尚書道:“是,確實是安樂侯府莊子上的佃戶。”
祝雲瑄冷了聲音:“如此肆意妄為魚肉百姓,安樂侯可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復又轉向梁禎:“昭王以為這事該如何處置?”
梁禎低咳了一聲:“事涉臣的父親,臣不敢妄言。”
祝雲瑄靜靜看著他,梁禎坦然回視,嘴角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片刻後,祝雲瑄挪開目光,沉聲下口諭:“安樂侯縱容家丁草菅人命、罔顧法紀,著褫奪爵位、收沒家產,一應家財賠償苦主後籍錄造冊,涉案侯府家丁俱依律處置,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