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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南,伯伯心疼你啊,”韋陶在太醫院當值多年,聽聞了林家滅門慘案宛如割去了心頭大半的肉。
他一生無兒無女,林遷南是他僅存的親人。
林遷南兩年來什麼好話壞話沒聽過,但聽到韋陶一句“心疼”,早已乾涸的眼眶竟澀澀發疼。
他還有親人在。
冰涼的心頭湧現出的一絲溫暖很快被他收了起來。
“多謝伯伯讓齊之順照應我,不然我也活不到今日。”林遷南道。
韋陶納罕道:“絕不是已經解了嗎?為何會殃及你至絕境?”
林遷南笑了笑,擼起袖子露出交相在手臂上的青青白白道:“毒入骨髓,華佗在世也救不了我,伯伯不必為了絕毒費心,我知你有能力解韓歧給我的藥,請您幫我。”
韋陶做了十多年的太醫,一生清廉不愛說謊話,剛才韓歧在的時候他說了謊,他雖不知林遷南服的是什麼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那藥性極烈與林遷南的陰寒體制相生相剋,貿然服下產生的劇痛非常人所能忍受。今日這情況,若是再救得晚,林遷南只怕會經脈爆裂而亡。
韋陶仔細回憶著在哪本古書上見過這個藥,暫且沒有想起來,只好道:“我是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我不會給你用的。”
“嘶——”林遷南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在眼眶裡動了動道,“伯伯,現在是不是晚上了?”
韋陶駭然地瞧著窗外,道:“剛過午時,遷南你怎麼了?”
“午時啊,有點餓了……”林遷南道,“眼睛是那藥害的,我兩年前吃過一次,眼睛七日不可視物,身體青斑整整一個月不能消退,我的身子從那時起便不好了,若是在床上躺一個月,豈不是浪費了美好的光陰?”
韋陶正欲說些什麼,聽得林遷南喃喃自語道:“那一個月,我人不人鬼不鬼的,韓歧一次也不曾來看過我。”
韋陶有些不忍地道:“遷南,你和賢王真如傳聞?”
傳聞是怎麼樣說的與林遷南無關,他不聽不想不怨,話鋒一轉道:“不說這個了,韋太醫你今日來可會引起皇上的注意?”
“是賢王傳喚的,皇上必會叫我去回話,不過無妨,我救過他和皇后的命,他即使對我起疑心亦不會拿我怎麼樣。”韋陶道,“遷南,你的計劃真的可行?”
林遷南從枕頭夾層裡摸出一塊紙包,“煩請韋太醫幫忙,我……我林家感激不盡!”
“我也是林家人啊!”韋陶鄭重的接過紙包,“我可以給你速效藥,卻無法醫治,且有副作用,你可想好了?”
“折壽嗎?”林遷南早就料到了,“想好了,伯伯你知道的,我折與不折壽都沒兩天活頭了,不如做些有用的事。”
韋陶嘆了一口氣道:“遷南,你還年輕,我會想辦法為你醫治的,賢王若是待你不好,你可以讓之順聯絡我,我為你安排出城。”
林遷南能不能走出這困頓的京城,他們心知肚明,醫者父母心,總是不願旁人活得太絕望。
林遷南莞爾道:“伯伯,你看我病了,韓歧便為我請了太醫,他是不是在意我的?”
韋陶無法評判。
春花與忠德同捱了五十大板,忠德可以立刻像個沒事人一般繼續伺候韓歧,春花卻在床躺了一天才能前來照顧半死不活的林遷南。
林遷南吃了韋陶留下的藥,昏睡了一天,睜眼後已經能看見東西了,看到瘦了一圈的春花,笑著道:“春花你擔心我就擔心我,千萬不要茶不思飯不想。”
“主子我瞧你挺好的嘛,”春花懸著的心放下,“我還以為又會像上次那樣變成瞎子,嚇死我了。”
林遷南懶得向春花解釋什麼,道:“我餓了,我要吃你煮的面。”
春花道:“得嘞,你躺好,我為你煮麵去。”
“你屁股怎麼大了?”林遷南詫異地看著春花轉過身後大了些的屁股,好奇他為什麼全身都瘦了獨獨屁股胖了。
“王爺打的!天知道我哪裡惹到他了,不對,是你哪裡惹到他了。”春花抱怨著去了廚房。
又躺了一天,林遷南終於可以下床了,本想出府解解悶,但在銅鏡前一照,他立馬消了那出府的心思。
滿臉青斑的鬼樣,出去嚇唬誰呢?
他心懷鬼胎地去書房找韓歧,到了書房,見沒有人守門便推門而入。
韓歧正提筆作畫,抬眸看了一眼道:“你能下床了?”
“你應該問我為何還活著,還能活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