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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文藉著帽簷投在臉上的陰影,飛快地瞥了那個人一眼。
那是一個看上去再正常不過的流浪漢——說他正常是因為他有著流浪漢應該有的亂糟糟的頭髮,有著流浪漢應該有的骯髒的臉,還有流浪漢應該有的超大破舊外套。
他用外套掩著臉,也許是因為加爾文的出現打擾到了他的睡眠,他垂著眼簾看了加爾文一眼。
忽然間,加爾文感到自己脖子後面的寒毛立了起來。
他飛快地回過頭,裝作繼續尋找編號的模樣,然而實際上他只覺得暈眩——他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全身的肌肉都在發抖。
加爾文死死地盯著自己面前的一個寄存櫃,那上面的編號是c247,這不是他要找的寄存櫃,他需要找到c231,艾扎克給他的資料上寫著那個號碼。
可是有那麼一小會兒,加爾文又不確定自己是否記準確了那個號碼。
也許他看錯了,真正的號碼應該是237……不,應該是247……
加爾文忽然想到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過東西了,低血糖正在侵蝕他的清醒。
金屬編號銘牌上的字跡在他的眼前如同活物一般慢吞吞地扭動了起來。通風風扇在他的頭頂上尖叫,那聲音被放大了,聽上去真像是一個女人在嚎哭。又一輛地鐵進站了,地板在震動,乘客正在逐漸增加,加爾文可以聽到他們雜亂無序的腳步聲。
來自另外一個人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針一樣刺著他的面板。
那不是一個真正的流浪漢,那是一個監視人員,一個窺視者。
加爾文想。
哪怕他表現得像是一個流浪漢,但是他身上有種流浪漢沒有的氣味。他看上去既不卑微也不麻木,他的目光顯得警惕而剋制,只有經過嚴格訓練的人才會有這種眼神。
也許是降臨派的人,加爾文聽到那個聲音在心底絮絮叨叨地重複,既然降臨派的僱傭兵們都能夠知道紅鬍子的偽裝屋,那麼他們沒有理由不知道艾扎克用來寄存東西的櫃子。
不不不,他也有可能就是那個噁心的變態——他可能用其他方式從艾扎克的眼皮底下溜了過來。在加爾文還在小心翼翼應付那些憔悴的早班車搭乘者時,他悠閒地踱步來到了寄存櫃的旁邊,拿出自己的偽裝鋪在地上,然後安靜地等在這裡,等待著自己的自投羅網,就像是一隻結網的蜘蛛等著它的獵物——
然而很快,另外一個聲音在加爾文的腦海中輕聲絮語。
【只是你神經過敏了,你在疑神疑鬼,那只是一個流浪漢,流浪漢是美國地鐵的一部分。】
但是這沒法解釋那個流浪漢身上流露出來的可疑……
加爾文背上的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的手放在口袋裡,手指來回摩挲著被藏在口袋夾層裡的那隻改造過的9軍用匕首,幻想著直接用這把刀將那個該死的降臨派走狗或者是變態的動脈直接割破,那會有很多血噴出來,不過時間還早,這裡還沒有太多人來。如果他的動作足夠快的話……
加爾文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就像是從一個噩夢中醒來,扭曲的視線和嘈雜的聲音逐漸褪去,加爾文深深地地吸了一口氣,發現在剛才那麼長一段時間裡他一直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流浪漢,對方已經轉了一個身,背對著加爾文再次睡著了。他的腳邊放著一頂已經被摸索得光禿禿的軟呢帽子,裡頭一分錢也沒有。
加爾文把帽簷往下又壓了壓,他低下頭之後便發現c231櫃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像是忽然從魔鏡裡冒出來的似的,加爾文之前幾次將目光掃過那裡都沒有看見它。
他飛快地將小而輕的鑰匙插入了鎖孔,然後向右邊轉動。加爾文很擔心自己忘記了真正的櫃子編號,而這隻鑰匙壓根打不開那個櫃子。然而伴隨著輕微的“咔”聲,薄薄的櫃門彈開了。
一隻八成新的黑色公文包擠在櫃子裡。
加爾文伸手將它拿了出來,隨意地塞在了自己的帆布包裡。而就在他想要關上櫃門快速離開的瞬間,從櫃子內部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金屬聲。
加爾文的動作一頓,他皺著眉頭重新拉開櫃門朝著櫃子裡頭看去。
在鐵灰色的櫃底,躺著一隻之前並沒有出現的十字架。加爾文將它拿了出來,發現十字架的一頭掛著一根標籤紙。
那上面寫著——
最近的出口在你的右側三百米,然後左拐。
加爾文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他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