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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卡梅莉塔,卡梅莉塔·克蘭克肖,你們可以叫我莉兒。”一路上她用那種刻意放得嬌軟的聲音同裡德攀談著,“……我是從中部過來的,在信仰降臨派之前你大概永遠都不不會相信我過著多麼失敗的人生……如果不是降臨派,這個時候的我大概早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那冰鐵盒子裡,腳趾上套著名字呼呼大睡呢呵呵呵……”
加爾文一直聽到莉兒如同青蛙一般轟鳴的笑聲後才明白她究竟在說什麼——是說如果沒有降臨派,這個時候的她早就自殺了嗎?加爾文低下頭,掩蓋住臉上輕蔑的表情。
這並不好笑的一句話讓莉兒一直笑個不停。
幾乎不需要進行多餘的探話,在重新看到水洩不通的車流前莉兒就已經源源不斷地將自己人生的所有事情都傾訴給了裡德——她是如何在乏味的鄉下小鎮出生,是如何在乏味的鄉下城市讀大學,又是如何在更加乏味的鄉下中學擔任音樂教師,離了兩次婚,以及流產後的不孕不育……
“……在我們那種鬼地方,遇到這種事情你會發現你的人生就這樣完蛋了,所有人,我說的是,‘所有人’,衝超市的收銀員……當然我覺得你壓根不能叫那個地方作超市……那個滿臉雀斑的收銀小豬羅到妓院前的梅毒乞丐……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一生。沒有人會再接納你……”莉兒在一輛福特車後面踩下了剎車,停了下來,前面正在堵車,她的聲音微弱了下來,她側過頭看向裡德,“像是你這種從那種大城市……我說的是紐約啊,洛杉磯啊,那種地方出來的人,抱歉,我就是覺得你應該是住在大城市裡的型別,總之你這種人大概不會知道小鎮生活代表什麼……”
她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哆哆嗦嗦地從儲物箱裡翻出了一根香菸點燃,塞到了牙縫的中間。
劣質菸草混合著大麻的香氣在車廂裡緩緩地蔓延開來。
“當時我每天都想死。”
莉兒說。
“我很抱歉——”
“不過沒關係,”女人的聲音忽然之間染上了興奮,那種有些讓人不安的,近乎癲狂的興奮,“光之子的光芒沒有漏掉我,沒有漏掉在那個小鎮快要窒息的我……他拯救了我的,我的一切,我的人生,我的靈魂——”
莉兒忽然抓起吊在後視鏡上的吊墜,惡狠狠地將嘴唇貼在了半圓形的吊墜玻璃上。加爾文年輕時的照片在玻璃片的下方溫柔地凝視著遠處。
“你們應該也能感受得到吧,所有的信徒都沐浴在光之子無處不在的愛中——”
莉兒的嗓音變得又尖銳又粗啞,她吃吃笑著看裡德。
感受到莉兒身體裡逐漸壓抑不住的瘋狂與怪異,加爾文在不自覺中繃緊了自己的身體。與他相反的是,裡德卻一如上車時的溫和與愉快,他的目光在那沾著莉兒唾液的玻璃切面上停了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
“當然,我的面板,我的心臟,我的血液,乃至我的靈魂都能感受到他的愛……無時無刻,無處不在。”、
聽著裡德異常虔誠的話語,坐在後座的加爾文背後無端端地劃過一陣寒意。
他忍不住多看了裡德一眼,不過從他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裡德的側顏,後者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勾勒出一抹微笑,那微笑甚至可以用“甜蜜”來形容,那種十六歲少女在看到情人時無法掩飾的柔軟和愛意順著嘴唇的弧線瀰漫開來……加爾文不由得又打了一個冷戰。
大概是注意到了加爾文的目光,裡德在莉兒沒注意的時候衝著他眨了眨眼睛。
莉兒顯然被裡德的表演給征服了。
“我可以感受到你的虔誠,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親愛的,當你愛著光之子的時候,光之子也會將同樣的愛意投擲在你的身上……”香菸中的大麻成分正在起作用,莉兒在說話時顯得有點兒口齒不清,“就比如說我——看著我——”
莉兒伸出拇指,用力地戳著自己扁平的胸口,她的臉上浮現出混合著驕傲和狂喜的夢幻表情。
“當我用自己的靈魂像‘光之子’祈禱的時候,我也得到了我應該有的回應……猜猜看,像是我這樣女人為什麼能夠得到這張邀請函?”
她指著擋風玻璃上的貼紙,眼睛在鏡片後面閃閃發亮。
“你看到它的不同了嗎?那個金色的十字架——那是隻有特別被邀請的人才會有的十字架,我和堵在這條路上的其他人是不同的,‘特別邀請’,我是被‘特別邀請’的……嘻嘻嘻……”
裡德的視線在擋風玻璃的右上角停留了片刻,玻璃的這一面並看不到讓莉兒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