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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情於理,他如果開著車出去散心,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出其中的反常來。
但是加爾文卻沒能離開。
因為他很顯然的病了。
沒有人知道是否是他在那所謂的天堂投射的地方吃的東西出了問題(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很有可能是從一群死人手裡拿到了食物),還是他本來就因為精神負荷太重而導致了身體的崩潰。
“我沒事……沒……”
他掙扎著想要開口,但是隨著又一波舉動的襲來,他的眼前出現了幻覺似的斑點,金色的,黑色的,白色的斑點雪花一般在他的視野裡飛舞。
他已經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裡德,那個可疑的綠眼睛男人在這加爾文的眼裡只留下了肉色的輪廓,黑色的斑點在他的背後聚集,凝成了一團濃黑的影子。
“你……怎麼了……天啊……你……”
裡德的聲音就像是從壞掉的短波收音機裡傳出來的,他聽上去就像是距離加爾文有一萬公里遠。
加爾文的身體搖晃了起來,隨後,他無力地朝著前方倒去,重重地摔倒在了裡德的懷抱裡。
……
天使在微笑。
不,那不是天使——
被吞噬了,那個女人,那是一個他認識的人,她就在那一片模糊之中,一步一步踩著膿腫和血泡,沿著一條肉質的喉管朝著那頭怪物的胃部走去。
邪惡,汙穢,逆轉的十字。
血。
……
加爾文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側臥著躺在了柔軟的被褥之中。
他的頭脹脹的疼,額頭和臉頰都像是煮過的雞蛋一樣往外散發著熱氣。背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疼,似乎被塗上了什麼藥物,那些啫喱狀的藥膏努力給他帶來了一些清涼。
【被血汙染的鏡子中倒映出逆轉的十字。】
加爾文醒過來的那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腦海裡飛快地飄過了一些影像,但就如同大多數想要記起自己噩夢的人一樣,他最終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只有那影像帶來的強烈的不快感鮮明地殘留在加爾文的身體裡。
“加爾文!你醒了——”
趴在加爾文床邊的褐發男子驚喜地跳了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模糊。
“我……”
加爾文一開口,就能聽到自己的顎骨在嘎嘎作響。
“你在高燒,”裡德貼心地在加爾文的耳邊說道,“你背上有傷口,已經發生了潰爛,我想你的傷口大概感染了,你現在燒得很嚴重。我給你上了一些藥,但是我想進一步的診斷大概要等芙格清醒過來才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加爾文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裡德看到了他背上的傷口?
加爾文覺得自己應該感到驚恐或者是暴怒,那傷口可以說是他最大的秘密,一個代表著他禁忌的童年的象徵。除了霍爾頓醫生和艾扎克,加爾文沒有讓任何人看到過那兩道醜陋的傷痕。
但是,他現在真的病得太重了。熱度讓他的大腦一片混沌,那些憤怒驚惱的情緒宛若隔著厚厚的塑膠薄膜,被隔絕在他的神經之外。
他感到非常疲倦,他相信裡德給他的藥裡頭含有鎮痛成分,證據就是他的身體現在沉重得就像是死人。
“我應該……離開……這裡……”
他斷斷續續地說。
裡德探過身,他將加爾文被汗溼的頭髮撥向而後,綠色的眼睛閃爍著一種貓科動物特有的熒光。
“你的身體沒法撐住,不管怎麼說,你至少得讓高燒的溫度降下來以後再考慮接下來的事情。”他的拇指沿著加爾文的眼角慢慢下滑,微涼的指尖勾勒著對方精緻下顎輪廓。這是一個相當親暱,甚至可以說有點越界的小動作,但是正處於混沌中的加爾文顯然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但是……危險……”
他的喉嚨因為高燒而有些水腫,這讓他說話時候難免斷斷續續,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換氣時,他發出了細微的喘息聲。
裡德的眼神可以說是在瞬間就變暗了。
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嚥下了一口唾液。
“如果現在貿然離開才是最危險的舉動。”裡德輕聲說道,視線直勾勾地停留在加爾文發紅的顴骨和充血的嘴唇上,後者的面板正在向外散發著熱度。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流竄過一陣戰慄。
“……城裡出現一些事故,現在正在嚴格盤查出入城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