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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從何而來,他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頭的縫隙都被劇烈的疼痛填得滿滿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在這種疼痛中呼吸的——
這條道路似乎漫長到無休無止。
加爾文甚至有一種感覺,他已經在這條路上跋涉了億萬年。
而接下來,他還有下一個億萬年,繼續在這裡,邁步,前行,永不得解脫。
因為這是通往地獄的道路。
……
“……¥&……。”
加爾文猛地睜開了眼睛。
清爽的空氣,咖啡的香味,《嗨,裘德》的歌聲,還有明亮的光線在同時向他湧來。
噩夢與現實之間的差距,讓加爾文僵硬地躺在床上,愣了很久都沒有會過神來。
“什麼?”
然後,加爾文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音樂被關掉了,然後是有些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嘿……加爾文,你在說什麼……等等,你醒了?老天你真的要告訴我你真的醒了……”
在加爾文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張英俊的臉。
薄荷綠的眼睛與被染成了燦爛紅色的柔軟捲髮,那個男人看上去比起之前更加顯得天真無邪。
“維吉利?”
加爾文皺了皺眉頭,開口道。
他隨即忍不住因為自己喉嚨的劇痛和那異常沙啞的聲音皺了皺眉頭。
維吉利露出了一張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臉。
“哦,天啊……加爾文!感謝上帝,你終於,我的意思是,你終於醒來了……”
英俊的青年俯下身,死死地抱住了加爾文。
“啊哦……”
加爾文抽了一口冷氣——因為那後知後覺,潮水一般湧進身體的疼痛。
就好像從他醒來一直到這一刻,他的身體才終於恢復到了對疼痛的感知。
那噩夢中的疼痛尾隨著他的靈魂,跟著他一直來到了現實。
一直到半個小時之後,加爾文才勉強強撐著在維吉利的幫助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當然,這種行為毫無疑問得迎來了維吉利的抗議和勸阻。
“你中槍了,加爾文,六顆子彈,兩顆靠近心臟——你應該慶幸芙格那個傢伙在納粹時期練出來的本事,不然我想可能真的要想辦法找個無名墓地把你埋下去了。是的,我不會把你的屍體丟在街上,你知道,你的身體實在有些太漂亮了,若是真的丟在街上鬼知道你會遭遇什麼……”
“你今天,有些多嘴。”加爾文小口小口地吸著氣,好控制自己不至於在身體的疼痛中失態,他冷冷地看了維吉利一眼,然後開口,“還有,納粹是怎麼回事?”
維吉利似乎直到這個時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他做出了一個明顯的懊悔表情,然後衝著加爾文聳了聳肩膀。
“有機會的話,我想你其實可以自己去問那個控制狂——”
他調皮地衝著加爾文做了一個鬼臉。
然而加爾文與他對視著,表情冷漠,沒有笑容,冰冷得像是真正的大理石雕琢的塑像。
十幾秒鐘後,維吉利的笑容也漸漸的,漸漸的從那張臉上消失了。粉飾太平的饒舌和刻意營造的輕鬆氣氛終究被加爾文毫不猶豫地撕開。
在那殘酷的一夜之後,無論是加爾文還是維吉利(還有他的那幫人格們)對生活顯然都有了一些別的感悟。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維吉利終於放下了僵硬的假面具,在加爾文面前洩露出了些許真實情緒。
“嘿,加爾文。”他忽然低下頭,額頭抵在了加爾文的肩膀上,“……只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要失去你了。你嚇壞我了,真的,徹底地嚇壞我了。”
他沙啞地說道,話語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溼意。
加爾文垂下了眼簾。
在維吉利看不到的地方,加爾文眼底閃過了一抹淡淡的無措與仿徨。
“嗯,我知道。”他說。
其實,加爾文以為自己會死。
他當然有意識到自己中彈了,而起不止一顆子彈。只是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中彈的痛苦就像是被某種更加強大的力量給抹去了一樣。
在那之後,他依稀還記得自己似乎是被人扶上了救護車。
一段行駛之後,有人在車裡給他做了手術。
當然,那個人只可能是芙格。
按照維吉利的說法,從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