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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有條件。”
“無論是什麼條件,答案都會是‘可以’。”維吉利說。
加爾文像是沒有聽到那句話似的說了下去:“第一,你不能太磨蹭,兩個或者三個下午,這是我可以留給你的時間。第二,你只能在我同意你來的時候來我這裡給我畫像——我可不會跟著你去那什麼藝術家畫室之類的地方。第三,你只能畫我的臉,我不負責擺姿勢或者是當著你的面泰坦尼克式地脫衣服。第四,這幅畫像在畫完之後不能給任何其他人看,不能用於展覽不能用於參賽甚至不能給你的藝術系朋友們看……”
說到這裡,加爾文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維吉利的表情,發現對方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抗拒。
“……第五,我可不是免費的。想要畫我的肖像你得給我錢,忘了說,我的價碼可不便宜。”
加爾文最後說道。
“可以,你所有的條件我都可以接受。”
維吉利急急忙忙地說。
“錢並不是問題。”
他補充道。
加爾文嘴角上那個不可捉摸的笑容加深了,當他這樣笑的時候,他顯得愈發的迷人——或者說,比“迷人”的程度要更深一點。維吉利已經完全被他弄得神魂顛倒,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加爾文有技巧地將他從沙發上架了起來,慢慢推搡著他往門口走去。
“是的,我知道,藝術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曾經的天使,現在的拙劣調酒師心不在焉地說,他隨後開啟了公寓的大門,將一臉恍惚的維吉利推了出去。
“那麼,再見。”加爾文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順著維吉利的領口慢慢下滑,最後停在了年輕人的胸口上,“……我們電話聯絡。哦,對了,跟你的其他幾個人格問好。”
接著他當著維吉利的面關上了大門。
……
面無表情的加爾文在門口站了一會,維吉利在門口磨磨蹭蹭了好一會,才一步一回頭艱難地離開——他看上去還有那麼一些迷迷糊糊的,像是被人掐著脖子往胃裡灌了太多的蜜酒。在確定維吉利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之後,加爾文才面無表情地回過頭。
艾扎克挑起眉頭看著他,雙手攤開,做出了一個充滿了不贊同意味的聳肩舉動。
“為什麼?”他問,“你答應了?讓那個傢伙為你畫像?我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注意——就算是一隻智障的狗都能夠看出來那傢伙別有企圖。”
“啊,那是當然的。”加爾文平靜地說,“不過,我就是想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你並不需要答應他!”艾扎克提高了聲音,“拜託,你還讓他給你畫像——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僅僅只是因為你想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我不得不說這個藉口簡直蠢透了。”
加爾文學著艾扎克之前的樣子聳了聳肩,並且攤開了手:“事實上,我答應他只是因為我確實需要一筆錢,而他……我的意思是,至少他偽裝出來的那個模樣看上去可並不缺錢。”
“你需要錢可以跟我說……等等,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需要錢?”艾扎克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
加爾文越過他朝著廚房走去,他靠著窗朝樓下望去,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維吉利離開整棟大廈時候的身影,陽光在他身後拖上了一道又長又黑的影子,那影子就像是亡靈一樣跟在那位柔軟,靦腆而甜美的富家公子哥身後。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那該是的降臨派有關的話,這裡已經不安全了——無論是對於我還是對於我身邊的人。”加爾文持續地看著維吉利的背影,看著他慢吞吞地走過骯髒的前坪,然後轉到陰暗而汙水橫流的巷子背後。他的身影終於不見了,上帝保佑他這一次不會再被小混混纏上。
加爾文回過頭,陽光越過骯髒的玻璃窗落在他的身上,他白金色的頭髮和蒼白的臉頰邊緣反射出金色的光圈。
“我得做好離開的準備,艾扎克。”
“你……你並不需要……”
艾扎克愣住了,聲音裡充滿了乾澀的挫敗。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在整個成長期,加爾文確實給霍爾頓家族惹來了不少的麻煩。如果說在最開始的時候,這種透過逃離而躲避麻煩的舉動尚且不是出於加爾文自己本身的意願,在之後卻是加爾文不得不自行做出的選擇。
艾扎克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一些什麼,但是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那種冰冷冷的,沉重的感覺又回來了,那根死人的手指又搭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