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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彎曲的迴廊以苦修房所在的苦廳為中心,連結著教堂內部大大小小的房間與議事廳。若是在建築物空中向下俯瞰,你會發現那些迴廊與房間構成了一幅巨大的薔薇花蕾的線條畫。
當然,在另外一個角度看,那花蕾又像是人類的心臟。
但世俗中的一切都不是約書亞會在意的。
他強忍著切割自己的衝動,搖搖晃晃地在異常複雜的迴廊裡行走著,路過之處的侍者與修士們都敬畏地俯下了身子。
他們不吭一聲,因為能夠進入這座精美絕倫建築物的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他們就像是記住呼吸一樣牢記著關於聖子的所有喜好和細節。
天生神經纖細又敏感的聖子厭惡嘈雜與聲響,而更重要的是,他的脖子上一直掛著鐐銬——據說那是他向神證明自己是其溫順羔羊的證明。
而那根鐐銬的下方掛著的墜子會在他行走時發出微弱的鈴聲。沒有人知道那鈴聲真正代表著什麼,可約書亞卻顯得非常在意那個聲音。一旦有太大的聲音遮蓋了那細小的鈴聲,發出聲音之人便會引來約書亞的勃然大怒與厭棄。
在正常的社會里,約書亞的這種行為只會讓人覺得他神智並不正常,但這裡是降臨教最核心的區域。
不要任何規定,不需要任何說明——約書亞經過的地方,人們將會俯身以表示敬畏,並竭盡所能地保持沉默。只有最得寵愛的人才有發出聲音的特權,而不幸的是,那些人都只會在苦廳範圍內活動。
而“父親”的房間位於教堂的西方。
與喜好光線的約書亞不同,“父親”更喜歡呆在陰暗而潮溼的地方。
考慮到他的頭部曾經受過重傷,他因此而產生了許多奇怪的喜好也是可以理解的。約書亞按照“父親”的要求,把他的房間設定在了地下。
整個房間都是由一種特殊的不反光的黑色材質構成,氣溫非常低。約書亞可以清楚地看見自己在呼吸時,空氣中盪漾開微白的熱氣。
在房間的正中心是一座祭臺,看上去非常陳舊而古樸,但依然帶有神聖的氣息。
“父親”不允許除了約書亞之外的任何人靠近,因此當他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沒入黑暗的房間時,那些恭順的侍者與修士們都停在了臺階的上方。
這裡的氣氛非常的安寧。
雖然光線昏暗卻並不會讓約書亞感到不適,恰恰相反,他相當喜歡“父親”所在的這處地方。這般安靜,幽暗而能冰冷,宛若墳墓一般令他身體裡時不時躁動的血液安靜下來。
“父親,我來與你分享我的喜悅。”
約書亞慢慢地靠近了那個老人。
創立了降臨派的那個男人曾經受過重傷,但在約書亞看來,對方並沒有因為那嚴重的傷害變得衰弱。
相反,他看上去異常的年輕,與他在最初設立降臨派時幾乎差不太多。他的面板依舊光滑,眼神銳利而精明,他曾經的那些夥伴們都不得不面對命運賜予他們的啤酒肚,肥肉,脂肪肝還有髮際線後移,可丹尼爾·萊特毫無疑問躲過了那厄運。
也許這正是神對於他做出的一切給與他的恩賜也說不定。他全身上下唯一的缺陷便只有他的後腦勺——曾經被加爾文砸碎的那個部位相當可怖地凹陷了下去。
不過介於房間內光線異常昏暗,那傷口並不容易看清,因此丹尼爾·萊特依舊是那個英俊而睿智的中年男人。
“你要與我分享怎樣的喜悅?我可愛的孩子……”
丹尼爾·萊特端坐在房間中間一座黑色的祭臺上,他偏過頭,柔和地看向約書亞。
“哥哥……我的哥哥即將回歸。”
想到自己的幻夢,約書亞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
那種甜美的喜悅又一次電流一般竄過他的全身。
“加爾文是神賜予我們這些可悲人類的唯一救贖,他自然會迴歸的,我的孩子,我早已告訴過你。”
丹尼爾·萊特咧開了嘴,他衝著約書亞低語道。
“我真開心。”約書亞將頭靠在了丹尼爾的膝蓋上。
“我終於可以結束這罪惡的行為了——我坐在屬於哥哥的王座上,篡奪他神聖的光輝——我代替他說的每一個單詞都是有罪的,大概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單詞灼傷了我的舌頭,令我感到如此痛苦。而每當我多替代他一天,我的所食的食物便是那般腐臭不堪,我喝下的美酒也宛若硫酸腐蝕我的內臟,我穿著的衣服,哪怕是最上等的絲綢也如同砂紙般粗糙……”
約書亞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