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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神情恍惚,神態詭異,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一直在看著你,親愛的,但你從來都沒有看見過我。”“紅鹿”舔著加爾文小腿上的血然後神經質地嘟囔道,“明明我才是那個為你做了一切的人,但你永遠都只會看到那個殘次品。”
“紅鹿”撫摸著加爾文的身體,與剛才那野獸般的兇狠撕咬不同,現在他的動作卻小心翼翼到了輕柔的程度。
“我知道你會感到迷茫,我的寶貝,你們總是這樣的……但你其實也知道,真正能夠完成你願望的那個人是我,也只會是我……”
加爾文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床上,彷彿已經被“紅鹿”的暴虐行為徹底嚇暈了。
但實際上,他正不著痕跡地運動著自己的手腕,慢慢地企圖將手沖繩子的捆綁下掙脫出來。
“你到底是誰?或者我應該問,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想要得到什麼?”
加爾文的聲音已經沙啞了,但他還是冷淡地開口問了。
如果是現在這樣的“紅鹿”,恐怕他會沒有一點心理障礙地直接將他完全殺死。
加爾文在自己的心底想道。
但無法避免的,想到“紅鹿”的瞬間,裡德的臉,芙格的口音還有維吉利燦爛的笑容再一次清晰地在加爾文的腦海中回現。
若是按照霍爾頓醫生的說法,終有一天,加爾文將會將他完全的殺死——包括他面前的變態狂,還有潛藏在那具軀體裡的另外的靈魂。
“你想殺了我。”
“紅鹿”對加爾文說道。
加爾文幾乎以為自己在劇痛中意識不清然後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不過緊接著“紅鹿”便貼著他的耳郭輕笑起來。
“我就是為了滿足你的慾望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所以……”
他的手掌沿著加爾文的肩膀慢慢向後滑去,在發現“紅鹿”正在撫摸他的翅膀根部時,加爾文差點驚叫出聲。
“呵……”
“紅鹿”儼然很滿意加爾文的反應(而加爾文痛恨這一點)。
“那為什麼你不消失?如果你就像是你說的那樣——”
加爾文硬邦邦地說道,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將惡毒的詛咒完全說出口,“紅鹿”便打斷了他。
“我比你本人更加了解你的真正想法,是的,你想殺死我,但是在這之前看,我必須滿足你內心深處更加強烈的……另外一種慾望。”
紅鹿含住了加爾文的肩膀,他含含糊糊地說道,話尾裡帶著輕佻的笑意。
他的話語或許能迷惑其他人,但加爾文卻不是其中之一,他不會錯認隱藏在那笑聲與曖昧之下的嗜血與殘忍。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加爾文忍不住再一次問道。
但這一次,“紅鹿”卻沒有用單純的語言來回答他。
“嗡——”
一聲老舊電視開啟時特有的電流聲響起。
電視螢幕的光暈艱難地在昏暗的房間亮了起來。
“……對於這一次的慘劇,我們感到萬分的痛苦……”
加爾文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時間和病痛,讓那個男人的聲音與年輕時候大不一樣。
記憶中的他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說話時總是妙語連珠,能輕鬆地將自己的顧客……之後是那些教徒……哄得興高采烈亦。
而現在,他甚至連把話說連貫都很困難,大概是因為藉助了電子發聲器的緣故,他的聲音聽上去簡直就像是合成的,沒有一絲情感和波動。
但即便是這樣……
天啊,即便是這樣,加爾文還是在聽到那個人聲音的瞬間,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不……”
這是噩夢嗎?
在恍惚中,加爾文彷彿聽見了一個稚嫩的男孩在他心底絕望地低語。
“紅鹿”善解人意地從加爾文的身上離開了。
他用手託著加爾文的背部,好讓他能夠在床上半坐起來,看清楚電視上的內容。
電視上正在進行一場直播。
在莊嚴的絲絨幔帳與降臨派的金制標誌下,一個枯槁得宛若木乃伊一般的老人正歪著脖子坐在輪椅上發言。
他的頭髮幾乎都已經脫落,薄薄的,毫無水分的面板就像是揉皺的牛皮紙一樣包裹著頭骨,他的臉變形得很厲害,看上去遠比他應該有的年紀要蒼老太多。而他也絕不是那種會讓孩子們歡樂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