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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格在離開浴室,將克勞牧師半死不活的留在了浴室裡。
緊接著,他直接將加爾文拖到了門廊。
隱隱中,加爾文聽見了來自於樓上某個人的房間裡傳來了小孩子笑聲。
那笑聲正是來自於史密斯夫婦兩者的女兒。
這也是加爾文與“紅鹿”進行交易的一部分。在自己的父母被鎖在骯髒地地下室時,史密斯夫婦的三個女兒已經被帶到了樓上的休閒室,他們大喊大叫,叫聲卻並沒有傳到史密斯夫婦的地下室裡。
加爾文字應該為他們的安然無恙感到開心,但那並不是現在。
“你得快點逃。”
芙格又在加爾文的耳邊重複一段。
“可是——”
“不要說任何話,不要透露你的任何計劃,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因為很有可能那怪物會窺視我的思緒與記憶。”
芙格急匆匆地對加爾說道。
加爾文知道自己應該按照芙格說的話去做。
他其實已經熟悉逃亡了。
在那個用雕塑砸碎丹尼爾後腦勺的大雨之夜,他驚慌無助地逃離了自己的母親,隻身一人步入漫長而漆黑的夜晚。
長大之後,他也曾在艾扎克的勸說下,匆忙地逃離了曾經給予自己庇護的街區。
他逃離了那段難得安寧的日子還有他無趣平凡卻安適的人生,被他拋棄在身後的不僅僅是他的假名,假身份,還要加上他的親人,真正的親人,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親人……艾扎克。
只是在那個時候,當他以為自己已經拋開了一切之後,尚且有另外一個人在生命的另一邊等候著他。
雖然當時的加爾文也在潛意識裡察覺到了那個綠眼睛的男人身後隱藏著秘密,但他沒法拒絕對方。
這種一無所有的漂泊和逃亡無論進行了多少次,加爾文卻始終沒有辦法習慣。
所以他最終還是允許那個男人逐步靠近了他。
也許最開始,加爾文只是想要一小段有人陪伴的時光,但是在不經意間,他已經慢慢地駐足在了加爾文的心裡。
那個男人叫裡德,叫芙格,叫維吉利,叫希斯圖,叫梅瑟……
那個男人成為了加爾文的親密夥伴。
加爾文曾經以為,自己或許真的找到了一個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人。
但在這一刻,加爾文怔怔地看著芙格愈發蒼白和扭曲的臉,意識到自己的夢到了盡頭。
“是啊,我現在應該馬上離開了。”
加爾文喃喃地說道。
女孩們玩鬧時的笑聲和從地下室發出來的模糊嗚咽交疊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朦朧的屏障,將加爾文與芙格包裹其中。
到了跟這個男人說再見的時候。
加爾文聽到自己心底有個聲音在低語。
“快……逃……”
芙格咬著牙,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聲。
他並不希望在加爾文的面前顯露出自己的異樣,但“紅鹿”的力量遠比他想的更加強大。
這具軀體已經被那個汙穢的靈魂標記了。
更何況他本身已經受到了這個世界的邀請——來自於“加爾文”的許可。
“紅鹿”正在爭奪這具身體。
就如同“紅鹿”位於意識主導權時作為分人格的他們也能在靈魂深處窺見外界的一切一樣,芙格很肯定,“紅鹿”也感受到了自己與加爾文之前的那個親吻。
同樣的,那個邪惡的靈魂也比任何人都更加敏銳地意識到加爾文對芙格的感情已經發生了改變。
如果說裡德以及其他人對加爾文原本就抱有一種病態的迷戀與佔有慾的話,那麼“紅鹿”對加爾文的獨佔欲只會更加強烈。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回擊變得格外兇狠和狂暴。如果不是身體裡還有其他人格正在抵抗“紅鹿”的迴歸,恐怕現在的芙格早就已經被暴怒的“紅鹿”撕咬成碎片了。而且這種靈魂層面上的劇烈波動與搏鬥帶來的痛苦遠非肉體折磨所能比擬的。芙格甚至可以聽見來自於一聲又一聲長長的犬吠在自己的耳畔長嘯……那是幻覺,但也可以說不是。
那是來自梅瑟的哀嚎。
芙格的眼前出現了細微的重影,短短几分鐘,他的冷汗已經浸透了鬢角,一點一點順著下顎滑落。
他所有的變化都被加爾文看在了眼裡。
加爾文一動不動地站在芙格的面前,胸口瀰漫起那一陣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