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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終於,房間裡的廉價落地燈不堪重負地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燈泡碎了,黑暗徹底地填滿了房間裡的所有空間。
……
許久之後,“維吉利”才慢慢地從床上半坐起來,他光裸著來到了設施簡陋的衛生間。
開啟開關後,昏黃慘淡的光線虛弱地灑落在洗手池前的男人面前。
“維吉利”雙手撐著陶瓷洗手池的邊緣,靜靜地凝望著浮現在鏡子裡的那張臉。
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那是因為精神上的過度興奮……亦或者是因為別的緣故。
“維吉利”抬起了自己的一隻手,他盯著自己依然在顫抖的手指微笑了起來。
“很生氣?”
他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哦,天啊,別這樣,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沒有人回答他。
但過了沒多久,洗手池的陶瓷底部忽然多了一滴殷紅的鮮血。
一滴,然後又是一滴。
大量的鼻血從“維吉利”的鼻孔裡湧出來。
“維吉利”發出了一聲嘆息然後順手扯過毛巾掩在了自己的鼻子下。在他垂下眼簾開啟水龍頭沖走那些鼻血的瞬間,鏡面上彷彿出現上了無數張重疊的臉。
是與他一模一樣的英俊的臉。
只不過鏡子外的“維吉利”只不過是下巴上微微泛著擦拭鼻血後地微紅,而鏡子內的那幾張臉已經支離破碎,彷彿被人用錘子擊打過然後胡亂的堆積在一起。
噴湧的鮮血幾乎將他們的面板和五官全部覆蓋住,唯一不變的只有他們的怨恨而黑暗的眼神。
“維吉利”看了一眼鏡面,他面不改色地聳了聳肩。
“你們現在可真有點噁心。”
他開啟洗手間的門然後走了出去,只是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有什麼東西忽然“啪”地一下從床頭櫃上掉了下來。
“維吉利”笑眯眯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冷笑了起來。
那是一本聖經。
也許是上一任或者上上任的旅客不小心留在那裡,然後又被粗心大意的清掃女工忽視了。
“維吉利”帶著那種冰涼的,能夠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冷笑將那本聖經從地上撿了起來。
幾秒鐘後,他拿著聖經想了想,然後微微轉身,將那已經快要散架的聖經放在了加爾文的枕頭旁邊。
加爾文現在的狀態比之前更加悽慘,他的臉上滿是淚痕,身後的翅膀羽毛零落了並且滿是汙跡,露在外面的面板上滿是幾乎能滲出血來的牙印。
隱隱意識到“維吉利”的靠近,加爾文瑟瑟發抖地將自己的身體團了起來。
“維吉利”又看了他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哼著歌,開啟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嘎吱——”
汽車旅館的房間門開啟後,一道不應該出現的明亮光線,在骯髒的地板上塗出了一道光斑。
“維吉利”在門口腳步微微要一頓,然後他抬眼看向門外——
事實上,那也不是門外。
而是一間屋子。
是的,沒有錯……在“維吉利”開啟旅館大門之後,出現在門外的並非是酒店那乏味的走廊,而是史密斯一家人的客廳。
史密斯夫婦與他們的三個女兒依舊坐在客廳的座椅上,他們齊刷刷地扭過頭,朝著“維吉利”看過來。
史密斯一家死於一場非常可怕的事故。
丈夫,妻子,還有三個女兒都死於失血過多,而兇器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冰刀。
但令人疑惑的事情在於,這場滅門慘案裡完全找不到兇手。那把冰刀上滿是血跡和指紋,密密麻麻的指紋,顯然兇手從未想過掩飾自己的存在。
然而那些指紋實際上全部來源於史密斯一家成員自身。
五個人的指紋重疊交雜在一起,每個人的指紋都在那上面。而從法醫之後的解刨和判斷來看,他們身上的致命傷口儼然也是家庭內部成員彼此造成的:最深和最堅定的傷口通常位於胸口上方,來自於史密斯先生的攻擊。而那些淺而拖拉的傷口,則是女兒們的“作品”。致命的和不致命的割傷和刺傷幾乎遍佈所有成員的身體表面……但謎團也正在這裡,無論是史密斯夫妻還是他們的三個女兒屍體上都滿是笑容,沒有任何抵抗的痕跡。
他們看上去……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在互相拿著刀子捅向彼此並且將其當成了一場遊戲一樣。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