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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頭的方向時不時地便會傳來肉體被金屬碰撞發出的濡溼的悶響。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紅鹿確實是一名相當優秀的駕駛員,無論看到什麼人,他都可以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地碾壓過去。
艾扎克努力扶穩了加爾文,抽空瞥了一眼車子地擋風玻璃。
然後他愣了愣——
擋風玻璃已經完全地碎成了蛛網,並且被一層鮮豔的血色徹底覆蓋住了。
雨刮器在玻璃上徒勞的左右搖晃,但也只是把那一片殷紅變成扇形的血痕而已。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究竟怎麼搞到這部車的……”
在汽車行駛發出的嗡嗡聲中,韓發出了一聲感慨。
雖然車窗緊閉,但那股濃濃的血腥味還是無孔不入地透過車子的各個縫隙頑強地鑽入了車廂內。
車子的後部和側面車窗都已經變得粉碎,蛛網一般玻璃裂縫中也同樣滲著黑紅色的血跡。
光是看到這輛車的樣子,便已能想象得到,紅鹿當時是如何突出重圍最終抵達加爾文等人的面前的——那定然是一場一場血腥的屠殺與圍攻。
紅鹿在後視鏡裡飛快地瞥了一眼車後箱的情況,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說。
“還記得我們路過的那面玫瑰花牆嗎?那位可愛的園藝愛好者相當慷慨地提供了自己的車。只不過要說服他將鑰匙拿出來花了點時間。”
在他提到的鑰匙之後,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方向盤下方不停晃動的車鑰匙上停頓了片刻。
哪怕光線相當昏暗,車鑰匙上那新鮮的血跡依舊相當顯眼。
但沒有任何人開口說些什麼,喬伊斯和韓相當自然地將目光移開了。
而艾扎克遲疑了片刻,緊接著他低下頭,嘟囔了一句髒話。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粗魯地丟給了離紅鹿最近的喬伊斯。
“去幫那傢伙擦擦玻璃,我可不想在逃脫了一群瘋子的圍攻後反而死在了車禍上。”
艾扎克有點兒惱怒地低聲說道。
喬伊斯一把接過艾扎克的外套,他朝著後者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
隨後他便輕巧地越過車座,來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紅鹿按下了車窗,喬伊斯將自己的整個上半身都探出了車外,用艾扎克的外套將糊在擋風玻璃上的粘稠血液潦草地擦了擦。
車窗外已經是一片黑暗。
哪怕是在完全看不清前路的情況下開車,但紅鹿還是相當輕鬆地帶著所有人離開了人群密集的居民區。
“換個位置。”
喬伊斯剛剛坐回座位,便聽見紅鹿這樣說道。
“我得去陪陪加爾文。”
紅鹿衝著喬伊斯笑了笑。沒有等對方回答,紅鹿便已經踩下了剎車。
他直接從車座之間的縫隙鑽到了後面。
艾扎克此時正撫摸著臉色慘白的加爾文的額頭,小聲問道:“你怎麼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不可能忘記加爾文之前的異樣。更何況加爾文自從上了車後整個人便顯得格外沉默和虛弱。
他的衣服幾乎已經完全被冷汗所浸透了,當艾扎克撫上他面板時,發現加爾文的面板比冰塊還要冷。
“是精神的透支和虛弱。”
紅鹿坐到了加爾文的旁邊,自然而然地將加爾文從艾扎克的手中扯了出來,攬到了自己的懷中。
“那小怪物又進入了你的腦子?”
他柔和地問道,說話的同時他伸手解開了加爾文衣領最上方的兩顆釦子。
艾扎克一直緊張地觀察著他,看到紅鹿這樣的舉動差點兒跳起來,但他很快就發現紅鹿之所以這樣做只是讓加爾文的呼吸更加暢快而已……或許是這樣。
紅鹿與加爾文在一起時候,這兩個人之間總是瀰漫著一種讓艾扎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氣氛。就像是現在,紅鹿看上去似乎只是在幫加爾文好受一點,但他們貼得是那樣相近,彷彿下一秒就能親吻在一起,而紅鹿的眼神更是柔軟得彷彿能擠出粘稠的蜂蜜來。
艾扎克暗暗地磨著牙,他下意識地想要分開這兩人,但他發現加爾文一點兒都沒有抗拒紅鹿的那些動手動腳。
一股強烈的酸澀襲來,艾扎克憤恨不平地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沉默著,繼續炯炯有神地觀察著紅鹿。
感受到紅鹿身上的氣息,加爾文一直緊繃的神經不可思議地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