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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因為某些事情,幸運地逃過了那些無孔不入的催眠資訊。”
“催眠?什麼意思?”
加爾文希望自己的問話不要這麼蠢,但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作用。
“就是降臨派那該死的催眠。”
艾扎克不耐煩地接過了話頭,他顯得比平時更加焦躁。
“我聽說那玩意其實並不是單純的催眠,不過,哦,算了,那不重要——你還記得降臨派的標記嗎?教堂,各種孤兒院,流浪漢食堂什麼的……只要你出門走走,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彷彿已經被降臨派佔領了。那些慈善設施看上去對窮人挺好的不是嗎?還有那該死的,鋪天蓋地的招貼畫,路上的佈道者簡直比下水道里德老鼠還多。很多人都不是那見鬼教派的信徒,但是他們走在路上,坐在咖啡廳,開車,看電視,哪怕是在酒店裡點付費頻道……他們一直都在不知不覺中看到降臨派的標誌。”
說到這裡,艾扎克露出了一個異常苦澀的笑容。
“而那些標誌是一個記號,屬於約書亞的記號。”
韓走了上來,他開始翻動桌面上堆積如山的各種資料。
他代替了艾扎克解釋了起來。
“那是一個精神上的觸發點,事實上,沒看到那些降臨派的標誌,還有那些狗屁不通的佈道一次,你的大腦就在無形中受到了一次催眠——你如果把人類的大腦當成一臺計算機的話,那麼長久以來的催眠就是約書亞留在人類大腦內部的‘後門’,只要有了這個‘後門’,他便可以繞過個體的主體意識,徑直鑽入大腦最底部,並且從那裡開始控制個體的行為。”
“這太荒謬了……”
加爾文臉色慘白地低語道。
韓用一把小勺子攪動著杯子中的咖啡,他的神色看上去有點兒奇怪。
加爾文注意到喬伊斯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是一個隱形的支援的舉動。
“你看過那種好笑的好萊塢電影對吧?催眠師用懷錶在你的眼前晃動一下,然後你就被催眠了。但那不是真的,至少在現實中那是行不通的。催眠是一種……對心智的侵蝕。它需要時間,很多很多的時間,只不過在大部分時候,礙於現實條件的不允許,催眠這個行為會被侷限在一個相對較短的時間段內。”
韓的聲音漸漸放低了。
“但是降臨派不一樣,他們在那個怪物的指示下,對這個國家,乃至整個世界的人進行了一場漫長的,持續了十多年的催眠。一個小時接著一個小時,一天接著一天,一個月接著一個月……”
加爾文聽著韓的話語,他感覺自己的神經被一點一點的凍結了。
他感覺很冷,冷到他想要顫抖。
他想要大吼,讓韓停下他那慢條斯理的解釋和分析——加爾文在恍惚間已經觸控到了那恐怖的真實——
他後悔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韓的聲音宛若幽靈一般縈繞在加爾文的耳邊。
“約書亞要做的並不是‘入侵’,而是‘控制’。早在人們意識到之前,他們本身就已經是那個怪物的傀儡了。我和喬伊斯,還有艾扎克,你,都只是幸運兒而已——我的母語不是英文,而且在這之前我一直居住在摩門教教區,我很少看到降臨派的訊息。”
“我患有閱讀障礙,同時伴有輕微色盲和影象辨別困難。”喬伊斯跟在韓的後面說道。
是的,所以他幾乎沒有辦法理解那些被嵌在降臨派標誌和佈道還有影象中的隱含催眠資訊。
至於艾扎克,他不需要解釋,加爾文便已經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
“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躲避降臨派,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樣……”
加爾文僵硬地說道。
“看樣子,這也算是多年來的逃亡生活給我們的一點兒小獎勵。”
艾扎克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加爾文非常勉強地點了點頭。
但他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的喉頭乾澀,肌肉痠痛,呼吸困難。他希望能夠找個地方,遠離艾扎克和其他人,然後他想要尖叫。
加爾文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的恐懼究竟來自於何方。
是以億為數的人在過去的十多年裡一直被催眠,並且隨時處於可以被人控制為傀儡的可怕真實?還是約書亞這種令人驚懼的能力竟然是與他共享的?
又或者是……在艾扎克解釋自己沒有被催眠時,加爾文迅速察覺到的那個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