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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然後有人直直地從視窗掠過,那是更高樓層的病人在跳樓,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被人從視窗丟下去的還是自己選擇了死亡。視窗的那番動靜讓加爾文下意識地側過頭,但他卻正好與墜落的人影對上了眼神。加爾文完全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卻依然記住了那對空洞幽深而瘋狂的眼睛。
如果不是梅瑟在這個時候又吐了一口血在加爾文的肩膀上,加爾文懷疑自己大概會尖叫出來。
走過那條走廊花了加爾文幾分鐘的時間,他發誓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漫長的幾分鐘。
但哪怕暫時離開了那群殺人狂醫生,加爾文也沒有喘息的時間:當他最終抵達防火樓梯時企圖向下走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卻夾雜在尖銳的警報聲之間向上傳來。
加爾文呼吸一滯,然後從樓梯欄杆向下望去。
一些搖搖晃晃的人影正在向上走,跟醫生們一樣,他們的身上也沾滿了血。
加爾文甚至還辨認出來其中有些人身上的衣服與降臨派的安保人員是一樣的——約書亞會在使用自己能力的時候避開降臨派的成員嗎?
加爾文可不覺得那個瘋子會這樣做。
在想到約書亞的同時,那種恍惚的混亂感又一次的出現了。
加爾文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更多清晰的畫面,而那些畫面的內容足以令人嘔吐。加爾文感覺自己已經知道了發生在那些正在逐級向上走的“人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感到一陣深沉的悲哀,同樣的還有恐懼。
以他還有梅瑟目前的狀況,他絕不可能與那群完全喪失了理智的瘋子對上。
在心底咒罵了一聲,加爾文開始帶著梅瑟向樓上走去,他們找了一個沒有太多奇怪聲音的樓層,然後推開門躲了進去。
不過……就在加爾文用鐵棍從從內部抵住防火門的時候,他忽然瞥見了一個數字。
……
那是樓層數,七。
沒錯,加爾文現在正在醫院的七樓。
加爾文的動作頓了一下。
那個發了瘋的老人在瀕死前發出的胡言亂語鬼魂一般浮現在加爾文的心頭,加爾文的背上浮現出一層冷汗。
“汪汪……汪……”
梅瑟敏感地察覺到了加爾文的不對勁,他含糊地在加爾文耳邊發出了急促而擔憂的低聲嗚咽。
“不,沒什麼。”
加爾文小聲回答道(天知道他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彷彿可以理解梅瑟的話語)。
跟之前幾層樓比起來,加爾文和梅瑟所在的第七層很安靜……甚至有點兒安靜過度了。
加爾文推開了離自己最近的幾間病房,裡頭空空蕩蕩的,地上依稀殘留著病床經年累月留下來的床腳的痕跡,但恐怕是因為已經處於半廢棄的狀態,裡頭所有傢俱和儀器都已經清空了。
晦暗的光線從窗外透進來,在地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
加爾文瞥了一眼遠處,遠處市中心的黑煙不僅沒有消散的跡象反而更加嚴重了,這讓加爾文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
他大概已經能猜到在市中心發生了什麼:聖瑪利亞教會醫院裡發生的事情恐怕也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上演了。
天知道那裡現在究竟死了多少人,現在加爾文唯一能夠祈禱的就是城市裡人口眾多,而約書亞的特殊能力也有使用極限,不至於將整座城市的人全部都變成瘋子。
加爾文的翅膀在他身後拍了拍,幾片羽毛落了下來,梅瑟試探性地伸出手,握住了其中一根。
“嗷?”
梅瑟輕輕地叫了一聲。
“我想這裡應該是安全的,至少暫時是這樣。”
加爾文回過神,他側過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形大狗,勉強地擠出了一抹安撫性的微笑,緊接著他便帶著梅瑟退出了那間空空蕩蕩的病房,朝著大樓的另一邊走去。
一路上加爾文都在仔細地研究著這裡的一切,從周圍環境來看,加爾文隱約判斷這裡應該是針對於重症病患的集中住院病房。除了最開始的病房都是空置的之外,剩下的病房裡通常都配備有人工維生儀器,只不過那些儀器大多都已經故障,並且都是許多代之前的淘汰型號。
加爾文和梅瑟很快就抵達了一個t形路口,加爾文看了一眼牆上的平面圖,在住院部東側設立了室外防火梯,而在其餘幾處各配置了兩臺直達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加爾文不是沒有考慮過坐電梯,但將自己困在小小的沒有退路的金屬箱子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