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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爾文甚至都沒有去細想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大概在於酒吧內部的空氣多少算得上清新——燃燒帶來的濃烈焦味的當然不算好聞,但比起屍體,血液還有人體排洩物混雜在一起的共同發酵味,前者至少屬於可以忍耐的範疇。
加爾文慢慢保持著大門敞開狀態慢慢得走向了酒吧深處,火災最嚴重的位置位於整個空間靠近門的區域,吧檯倒是沒有完全被燒燬,只是被燻得漆黑。
曾經的酒吧員工熟視無睹得繞過了一些焦黑的木料繞到了吧檯後面,他用腳尖在那些灰塵和木頭碎片裡踢了踢,翻出了地板下方的暗格。
他從暗格裡翻出了幾瓶完好的酒瓶,然後將其中一瓶遞給了紅鹿。
“我以為我可以在這裡為你調一杯好點的酒。”
加爾文衝著紅鹿苦澀地笑了笑。
紅鹿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
“我很愛你,親愛的,但是那杯莫吉托就算了——”
很顯然他們兩個人都想起了那場混雜著謊言的初遇,而在那個時候,加爾文可不知道自己會與那個看上去天真無邪的藝術系大學生產生那麼深的交集。
紅鹿用外套擦了擦吧檯上方的黑灰,然後坐了上去。
他的一隻手拿著酒瓶,而另外一隻手端著槍,槍口始終對準大門。
“所以,你覺得紅鬍子會來這裡?”
他問。
加爾文開啟酒瓶嚐了嚐裡頭的酒,因為高溫的緣故那些酒的味道都變得格外古怪,他孩子氣地皺了皺臉。
就在這個時候,他一眼瞥見了牆角的老式點唱機。大概是因為這塊區域確實並未完全燃燒起來只是被高溫波及到,點唱機奇蹟般地保持著完整。
不過,沒有電,點唱機也只是蒙著厚厚的黑灰,屍體一般地佇立在那裡。
加爾文走了過去,他伸出手,在點唱機上輕輕地一劃——
“叮……”
一聲電子音在死寂而空洞的空間裡倏然響起。
點唱機在加爾文的力量下重新運轉了起來,浮誇的光線照亮了灰暗的廢墟。給一切蒙上了一層怪誕荒謬的光芒。
“我總覺得酒吧還是應該來點兒音樂。”
加爾文嘀咕道。
他點了一首很老很老的歌,然後在略微有點變調(大概是因為點唱機內部的零件或多或少的也受到了損傷)的音樂中回到了紅鹿的身邊。
“紅鬍子會來的”他對紅鹿說,“他太熟悉我和艾扎克了。”
說起紅鬍子的時候,加爾文的表情又一次地變得傷感起來。
“你知道……有的時候你的生命裡就是會出現那種人,他看著你長大,見證著你的生活,無論時間如何流逝但是他一直在那裡。當你想起自己的過去,想起自己的家……你就會想起他。”
加爾文大口大口地嚥下那已經變得古怪的酒液。
“紅鬍子就是那種人。他甚至知道,艾扎克會帶我們前往那間曾經的地下診所,然後他守在那裡,端著槍,然後在大門開啟的瞬間——”他的話音截然而知,在幾秒鐘後,他才繼續開口道,“他會來的,我知道。”
紅鹿注視著表情變幻莫測的加爾文,俯下身,在加爾文的髮間親吻了一下。
“好啦,親愛的,別傷心,我一直在這裡陪著你呢……雖然說我現在感覺有點怪怪的。酒,音樂,還有被燒燬的酒吧,該死的我越來越覺得這真像是電影的終場了。”他故意在加爾文的耳邊發出了幼稚的抱怨。
加爾文大笑起來。
“我倒是希望把終場留給約書亞。”
他說。
然後他的笑聲慢慢地消失了。
“……我今天只是想知道一個真相。”
加爾文補充道。
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紅鬍子緩緩地從門外走進了燒燬的酒吧。
加爾文對紅鬍子的預估並沒有錯,紅鬍子確實準確地找到了他。
他的手裡提著一臺相當嚇人的衝鋒槍,神色相當的疲倦。
他抬眼看了看酒吧深處的加爾文,夕陽的光線打在他的面部輪廓邊緣,讓他看上去比加爾文印象中更加蒼老。
“嘿,加爾文。”
紅鬍子衝著加爾文打了一聲招呼。
“我很抱歉,關於艾扎克——我並不想傷害他。”
他說。
“我知道,你真正想殺的人是我。”
加